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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茵席格那接受了。她坐在那儿，阴郁地看著皮特，而他似乎是怀著无穷的耐性等待。

最后她说道。&ldo;好的。我了解你的观点。我们著手分析涅米西斯相对太阳的运动。或许我们可以忘了这件事。&rdo;

&ldo;不。&rdo;皮特竖起了告诫的手指。&ldo;记住我先前说过的。这些观测是没有必要的。如果它是远离太阳系的话，就没有任何危险存在，我们也没有什么获得。我们到时只要将心力放在我所坚持的重点上‐‐持续建设增进罗特的文明。如果，真的如你所发现太阳系存在危险，那么你将持续感受到意识的伤痛与恐惧的罪恶感。这件消息会散布开来并降低罗特人的意志，会有许多人如你一般繁感。到时我们就会损失极大。你懂吗？&rdo;

她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ldo;好。我知道了。&rdo;再一次地，他挥挥手要她离开。

这次她离开了，而皮特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她愈来愈无法提供帮助了。

第七节

玛蕾奴严肃地看著她的母亲。她很小心地保持自己表情的平静，但在她的心中她却感到高兴与惊讶。她的母亲最后终于告诉她有关她父亲与皮特委员长的事情。她已经视为一个成人。

玛蕾奴说道，&ldo;要是我的话就会不理会皮特委员长，而自己去检查涅米西斯的运动，妈妈，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你的自责感太明显了。&rdo;

茵席格那说道，&ldo;我实在不习惯人家说我的额头上贴著罪恶的标签。&rdo;

&ldo;没有人能够隐藏他们的感觉，&rdo;玛蕾奴说道。&ldo;如果你仔细观察，你总是能够分辨出来。&rdo;

（别人没有办法。玛蕾奴很久以后才察觉这回事。人们就是不看，不感觉，而且他们也不在意。他们不注意脸色，肢体，声音，态度，和一些紧张性的习惯。）

&ldo;你实在不应该这样看人的，玛蕾奴，&rdo;茵席格那说道，仿佛她的思考循著另一条平行的路径。她将手臂放在女孩的肩上，以免她的话听起来像是斥责。&ldo;当你的那双热切深邃的双眼盯著他们时，人们会觉得紧张。尊重别人的隐私。&rdo;

&ldo;是的，妈妈，&rdo;玛蕾奴说道，毫不费力就知道她的母亲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她对她十分紧张，怀疑每一刻自己是否又透露出多少内心的秘密。

然后玛蕾奴说道，&ldo;尽管你对太阳系是如何地自责，你什么都没有做吗？&rdo;

&ldo;有很多理由，莫莉。&rdo;

（不是&ldo;莫莉，&rdo;玛蕾奴心里不悦地想著。玛蕾奴！玛蕾奴！玛蕾奴！三个音节。第二音节重音。拜托！）

&ldo;有什么理由？&rdo;玛蕾奴没好气地问道。（她母亲难道无法感到她语调中的敌意吗？当每次别人使用她的婴孩名的时候。当然她故意扭曲她的脸，郁积她的双眼，震动她的嘴角。为什么人们都不会注意到？为什么人们都看不到？）

&ldo;其中之一，是詹耐斯&iddot;皮特是个说服高手。无论他的观点多么怪异，无论你一开始对他的敌意有多强，他总是有办法让你看到，他所持观点有多么正确的理由。&rdo;

&ldo;那并不是真的，妈妈，他是个很可怕的人。&rdo;

茵席格那的自我思绪突然中断，并好奇地瞧著她的女儿。&ldo;你为何这样说？&rdo;

&ldo;每一个观点的背后一定有著相当好的理由。如果有人能够迅速地抓到这些理由，并精准地向你展示出来，那么他就可以和任何人争论任何事，而这是十分危险的。&rdo;

&ldo;詹耐斯&iddot;皮特有那些习惯，我承认。我很讶异你居然了解这些。&rdo;

（玛蕾奴心想∶因为我只有十四岁，而你们总认为我是小孩子。）

她大声地说道，&ldo;从观察别人可以学到很多。&rdo;

&ldo;是的，但是记住我告诉你的。控制一下。&rdo;

（才不要呢。）&ldo;所以皮特脱服了你。&rdo;

&ldo;他让我看到再多等一阵子并没有什么大碍。&rdo;

&ldo;而你甚至不会好奇地想去研究一下到底涅米西斯要往哪里去吗？你应该会有这样的想法。&rdo;

&ldo;我有，不过那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容易。观测站一直都有人在使用。你必须轮流等候才能使用观测设备。即使我是领导者，我也无法自由地使用。同时，一当有人在使用设备，那就没有任何机密可言。我们每个人都会知道是谁在为了什么原因在使用观测设备。几乎没有机会能让我详细地审视涅米西斯和太阳的光谱，或者是让我使用观测站电脑来做必要的计算，而不让人立刻就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怀疑皮特在观测站里派有少数几个人在监视我。如果我逾越一步，他会马上就知道的。&rdo;

&ldo;他不可能对你怎么样的，不是吗？&rdo;

&ldo;你所指的是，若他发现我背叛了他，是否会将我枪毙‐‐当然不可能，他连想都别想‐‐不过他可以解除我在观测站的职务并将我派到农场去工作。我可不想要有这种结果。在我和皮特谈过之后不久就发现涅米西斯有一颗行星‐‐或是一颗伴星。在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要怎样称别它。因为它们两者只相距四百万公里，并且那个天体并不辐射可见光的波长。&rdo;

&ldo;你指的是美加斯（gas）吗，妈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