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行,时辰差不多,刚好。&rdo;
卫凌停在了门口没往里进,他一身轻甲,与军中之人相同披挂,血缘是个神奇的东西,即便家门败落放浪形骸,但他终究是昔日将门之后,此时此刻还当真有些不逊于旁人的英气。
&ldo;不过一会你可给我躲好了,我那棋馆还想继续开分店呢。&rdo;
卫凌临阵也止不住嘴碎的毛病,他斜倚门廊耸了耸肩,又摸出怀里的红枣扔去谢濯手边以示威胁。
他也是要战的,越州城当年是卫家人率兵血战而得,他身为卫家后裔,旁得城池可以不管,唯独这处地方不能坐视不理。
&ldo;…&rdo;
越来越厚的云彩堆积在越州城上方,将整座城池笼罩在岌岌可危的阴影里,破城锤的闷响盖过了人声,每一下都带得地表隐隐颤动。
明明是千钧一发的严肃场景,谢濯却死活严肃不起来,他撇了撇嘴,屈指将那红枣弹去一边,又在狐裘上蹭了两下。
&ldo;报‐‐将军口信,城门将破,各卡戒备已全部就位!请先生及时‐‐&rdo;
半刻之后,闯进府邸的是褚钊的亲随。
他一路疾跑到院中,本是要告知谢濯尽早规避,结果就在匆匆跪地正要禀报的当口,他却忽然发现正厅里的谢濯正脱裘换甲,竟是也做了一副和他们相似的武人打扮。
&ldo;先‐‐&rdo;
玄甲无光,鸦黑如墨,谢濯照萧祈教得那般束紧系带,还特意调整了一下甲衣下摆。
这软甲贴身轻便,并不累赘,再加上量身修改过的,所以哪怕谢濯肩颈瘦削也能将它撑出几分气势。
传令兵目瞪口呆的卡了壳,他维持着张嘴的动作说不出话,最终还是卫凌好心,用剑鞘末端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ldo;叫什么先生呢,叫军师。&rdo;
&ldo;别理他。&rdo;
谢濯懒得搭理永远抓不住重点的卫凌,他一边走到院中,一边用鎏金发箍将长发盘起,软绸似的乌发被牢牢箍在发顶,再也遮不住他的细颈窄肩。
于一个文臣而言,这副模样过于干练,但兴许也正因如此,能格外显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ldo;你来得正好,再去告诉褚将军一遍,只是早死晚死罢了,不必急于一时,务必要按照听准调令,把他们统统放进来。&rdo;
&ldo;……是,属下听命,这就去,去替军师禀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