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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3页）

他看着夏天，突然伸手去碰他的头发。

夏天没动，任那人抚摸他的发丝，努力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人打量他，指尖抚过他的头发，他扯掉他的发圈，看上面卡通小鸟的图像。

旁边因为没有人管，广告得寸进尺占据了整个屏幕，层层叠叠的光影弥漫四周，做出山峰倾倒的效果，无数明灭的华光掠过他们的面孔，对面人的双眼像是无法聚焦，有一会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偶有闪过的光把他照亮。

夏天双手攥着，长发散乱，半挡住他的脸，整个人都要在那人的目光下蜷缩起来了。他记得曾对他做过的事，脑子里有过的念头，黑暗中闪过的欲望，在这种目光下显得可怕，不可直视。

但他没有躲，他是不能躲的。

&ldo;小白，&rdo;他说，轻轻在他手上蹭了一下，&ldo;我在呢。&rdo;

他的小白停止不动，看了他好一会儿，轻轻说道：&ldo;嗯。&rdo;

他放下手，说道：&ldo;接着呢？&rdo;

&ldo;后来我去了防卫部的临时驻点，那里早被拟态螅占据了，我记得……那里有些有身份的人，尸体也许还在。我有出入密码。&rdo;夏天说。

&ldo;你是去送死的。&rdo;

&ldo;我不想就是走出去被怪物吃掉，也不想朝脑袋开枪，&rdo;夏天说，&ldo;我就是……想再做点什么，虽然知道没有希望。

&ldo;我在临时驻点碰上一批出来找出口的人，什么人都有，最小的才十一岁。&rdo;

他又停了一会儿，最终说道：&ldo;只有我一个活着出来。&rdo;

&ldo;你……是反抗军吗？&rdo;

&ldo;是的。之前有一起针对防卫部驻军的行动，我参与了，所以知道那里的情况。&rdo;

&ldo;才十三岁。&rdo;

&ldo;足够了。&rdo;夏天说，声音压抑，带着仇恨，到现在仍旧丝毫没有淡去。

&ldo;足够我明白我是谁，在什么地方，我要杀的是谁。&rdo;他说。

他想了想，突然说道：&ldo;你知道那个发言稿最可笑的是什么吗？&rdo;

他翘起唇角。&ldo;上面说，上城是我的新家。&rdo;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看到对面人眼中的自己，长发散落，充满恨意，笑意像刀锋一般尖锐而明亮。

&ldo;上城，&rdo;他说，&ldo;才他妈不是我家。&rdo;

小白朝他笑了。

天色慢慢亮起，晨光镀上他的面孔。他笑容像照不亮的暗夜，又像将腾起的毁灭的火。上城的光永远照不亮他们两个。

&ldo;你做了非做不可的事，小白，如果是我也会那么做。&rdo;夏天说，也朝他笑，&ldo;有些事情就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该就这么算了。&rdo;

&ldo;你曾经……&rdo;那人说，&ldo;猜过，是吗？&rdo;

&ldo;我曾……觉得有点不对劲。&rdo;夏天说，&ldo;你说那里有人管你叫&lso;小白&rso;，n7区白这个姓很常见，人们一般不这么叫。在那里，一般只这么叫直系家族的长子。如果你只是在下城住过两三年，他们不太可能那么叫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