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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感觉很好。&rdo;他说。这是个陈述句，不是在向锺晚屏提问，所以也不需要回答。锺晚屏比他更清楚，感觉的确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ldo;如果你愿意乖乖听话，&rdo;关夜北说，&ldo;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我每天都能为你做这个。不仅如此，还有其他的──更刺激的。只要你想要，我什麽都能给你。&rdo;

锺晚屏的呼吸逐渐平复。他沙哑地嗤笑一声：&ldo;什麽都能给我？&rdo;

&ldo;当然。&rdo;

关夜北搂著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ldo;就算你要星星，我也会去摘给你。&rdo;

锺晚屏怨毒地瞪著他。离得这麽近，他连关夜北有几根眼睫毛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ldo;那我要你死。&rdo;

关夜北怔住。

&ldo;怎麽？给不了？&rdo;锺晚屏咧开嘴，带著报复的快意嘲讽地笑了。

&ldo;可是我死了，你要怎麽&lso;留在我身边&rso;呢？&rdo;

&ldo;我们可以同归於尽。&rdo;

关夜北松开手，锺晚屏落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他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ldo;我走了。&rdo;

&ldo;哦。&rdo;锺晚屏懒洋洋地回答。

&ldo;我把房卡放在桌子上。这个房间我包了半年，你要是愿意，可以随时来住。&rdo;

这回轮到锺晚屏发愣了。&ldo;你什麽意思？&rdo;

&ldo;你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rdo;

&ldo;……啊？&rdo;

关夜北披上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放在桌子上。&ldo;我走了以後，你大概会很想我……&rdo;他揶揄地说，&ldo;自娱自乐是可以的，但是不准出轨。&rdo;

&ldo;你说什麽？&rdo;

关夜北拉开门，走了出去：&ldo;记住你说过的话。&rdo;

门徐徐关上，剩下锺晚屏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躺在床上。他反复咀嚼关夜北的话，试图拨开迷雾找出他的真意，却怎麽也搞不明白。他囚禁他这麽久，玩弄他的身体，羞辱他的人格，如今却轻轻松松地告诉他&ldo;自由了&rdo;？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锺晚屏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後得出结论：关夜北是神经病，而神经病的思维是他这种正常人揣测不了的。

☆、第4章不夜城中的同类

锺晚屏不知该何去何从。虽然关夜北许诺给他自由了，但锺晚屏现下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没有钱，证件也被那家夥销毁了，更别提通讯工具。他很後悔自己怎麽没把总部的号码记在脑子里，现在出了事，他想联络总部都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不是人类了。关夜北把他变成了吸血鬼。他要怎麽才能作为一个吸血鬼活下去呢？总不能像那家夥一样，去吸活人的血吧。锺晚屏宁可主动去晒日光浴，也不愿这样做。

衣柜里有几套衣服，都是关夜北的。他比锺晚屏要高大些，所以穿上他的衣服，显得有些松垮和邋遢。上次锺晚屏也是穿著关夜北的衣服逃走的。衣服上染著很淡很淡的属於关夜北的气息。变成吸血鬼之後，五感都比以前灵敏了许多，所以锺晚屏一下就闻出来了。

他离开酒店，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房卡在他的口袋里。他原本可以把它扔在酒店房间中，这样就永远不用回去了，但他还是把它带了出来。他紧紧握著那张卡，像一个旷野中的旅者紧握著指南针一样，生怕自己迷失了方向。

再一次回归人类社会，锺晚屏很不适应。他行走在闹市区里。虽然时近午夜，但这座城市的夜晚才刚刚醒来，露出她最妖娆的一面。无数打扮亮丽的男男女女和他擦肩而过，留下烟味、汗臭、脂粉香，还有&ldo;食物&rdo;特有的馥郁芬芳。他所见到的再也不是一个个独立的人类，而是他们身上跃动的生命能量。

世界的形态改变了。

锺晚屏十分茫然。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哪里呢？原来吸血鬼眼中的世界和人类的是如此不同吗？

他站在街头，无所适从地旁观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没人注意他。人们有比一个陌生男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