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声音沉雅,丝毫瞧不出年逾四十,步履轻盈,呼吸吐纳间内息深沉,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卓忘…忘却的忘。他要忘却的又是什么?
月光轻柔的洒在竹屋里,他们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每个人都有过去,而过去的滋味只有自己可以品尝。
眼盲了之后,听力和嗅觉变得非常敏感,公子七渐渐熟悉了环境,偶尔在卓忘离开采药之时,也能代替他帮人医病。
没有人希望自己是个百无一用之人,公子七也不例外。卓忘倒是有些惊异于他的医术,但也始终没问他师承何处。
村子里的人慢慢都熟悉了这个眼盲但温和尔雅的大夫,他和卓忘同住一起,又都医术高明,甚至连相貌都恍然觉得有些神似,这个性更是如出一辙,不知是谁提起当年卓忘初来此处,也是同公子七一样顺着水流被人救下,如此一来,有人笑言,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是一家人。
否则,哪里这么相似?
而显然,公子七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夫则比卓忘这个业余的技高一筹,村中许多疑难杂症,一经他的手,也和快有治愈的迹象。
一晃眼,他在这里也呆了大半个月了。
公子七刚刚起身磨药,老远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
&ldo;阿七,阿七。&rdo;
晓雨和李堂是这里的常客,他俩总是形影不离,晓雨是个既大方又偶尔害羞的女孩,李堂则木讷很多。
公子七微笑道:&ldo;阿堂,你一个人?晓雨没和你一起?&rdo;
&ldo;呃…我瞒着她来找你的…&rdo;
公子七诧异道:&ldo;有事么?&rdo;
&ldo;唔…是这样…我…那个…&rdo;李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结巴半天才勉强说明白。
其实很简单,要他写一封信。
公子七失笑:&ldo;你要我帮你写一封情书给晓雨?&rdo;
李堂腾得脸红了,挠头道:&ldo;…公子你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所以…我才找你帮忙来着。&rdo;
&ldo;这个么…&rdo;公子七停下手中的活,指尖敲了敲额头,嘴角勾起一点笑,道:&ldo;可是我从来没写过啊…&rdo;
李堂有些急了:&ldo;没写过,就当是练习罢,说不定以后也用的着啊。&rdo;
&ldo;…&rdo;公子七轻笑出声,情书…让他给谁写啊?墨尘的话…
他想象着涵墨尘看着自己的情书时候,那种眼角发抽,抑或是严肃假仙的神情,不禁就想笑。
哈哈,说不定看一眼就笑晕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