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中浮现出一幅奇怪的画面,大树们在糙原上进行光合作用,突然一群野兽出现了,大树们将根从泥土里拉扯出来,拔腿就跑……
这场马拉松以植物们的获胜告终,它们甚至时不时将自己丢进河里漂流到安全的地方来躲避这群野兽,有些植物甚至开始在海上长期漂流‐‐海水的盐分已经不能阻止疯狂的植物了。
最后植物赢了,因为它们进化出了腿,然后是牙齿和毒液,甚至还有藤蔓,够了,倒霉的动物们就这么在植物的爆发中走向了没落。
感谢地球和平的环境,这里没有长腿有牙的植物,万幸。
我听着这场旷古烁今的动植物斗争,一种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ldo;我该庆幸地球的植物很温柔吗?&rdo;
&ldo;星球条件不同,产生的物种也自然不同,进化本来就是在巧合中形成的,整个银河系恐怕也找不出和人类文明进程一模一样的星球。这就是进化的魅力。&rdo;秦缺收起电子笔记本说道。
&ldo;那它们为什么喜欢满宇宙跑?&rdo;我又问道。
&ldo;洛米星人所在的星球已经毁灭了,因为相当于太阳系的太阳的那颗恒星进入红巨星阶段,离它太近的洛米星就被吞噬了,不过在吞噬前它就已经不适合物种居住了,洛米星人就全民搬迁到了其他星系,然后满宇宙寻找合适的没有智慧生命体居住的星球,不过收效甚微。今天来地球只是意外,它们的飞行器故障了,需要维修。&rdo;
我耸耸肩:&ldo;会修宇宙飞船的植物,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疯狂。&rdo;
其实会变萝莉和大叔的变形怪也不不逞多让,秦缺默默想。
第19章诡异的包裹(上)
为一群植物接机给了我很大的挑战,我认真思索了一下需不需要去买一束花来欢迎,但是又怕这群植物因为看到我捧着它们的生殖器误以为我在向它们求欢,我可没有和藤蔓玩触手系的爱好,也不想被这群恼羞成怒的&ldo;植物人&rdo;鞭挞个千八百遍。
我做好了看到一群无聊地到处走动的&ldo;植物人&rdo;的心理准备,幸好陆北亭这一带相当荒凉,已经是城郊山野了。
我和秦缺在陆北亭的石碑前站了二十分钟,毒辣辣的太阳摧残着我,不会分泌汗液的毛病让我的体温居高不下,我躲在阴凉处发呆:&ldo;怎么还不来?不管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从地里钻出来,都快点吧!&rdo;
山林间的蝉鸣声聒噪不休,令人恼火。我有种模拟蝉类身体结构的发生模式来反摧残的冲动,但是这种精度很高的技术活需要我吃掉一只蝉让我的能量核记住它的构造,我本能地觉得我不会喜欢它的口感。而且万一我化身大号夏蝉在这里聒噪不休,也许会有无数的蝉被我的高分贝求欢曲吸引蜂拥而至,而我会被秦缺的实体化飞刀戳成筛子。
就在思索间,忽然有一片叶子掉在我的头上,我随手拂了一下,在手指碰到树叶的一瞬间,一句话在我脑中响起:&ldo;我们等你们很久了。&rdo;
&ldo;秦缺,我幻听了。&rdo;
秦缺冷笑:&ldo;你的耳朵不具备这个功能。&rdo;
&ldo;都说了是幻听。&rdo;
大量树叶窸窸窣窣地往下掉,全都堆在了我身上,我的大脑内充满了各种凌乱的吐槽:&ldo;我靠,地球人的效率真够低的。&rdo;&ldo;没办法,动物跑得太慢了。&rdo;&ldo;而且好迟钝啊,这货是人类吗?银河系物种的长相真是令人接受不能。&rdo;&ldo;可不是吗,这货看起来比多多兽还难看,我以为那是全宇宙第一丑陋的生物了。&rdo;……&ldo;喂,人类,幻听是什么?你们的发音系统太难了,我都装了碳基纤维质生物特制宇宙最新20全物种语言芯片了,我还是搞不懂你们的发音系统,什么声带,什么振动发音,你们不直接用神经传递信息非要靠振动传递信息再转换成神经信息,你们真t太二了。&rdo;
我被能量核中的一大堆凌乱的信息弄得十分崩溃,整个人被埋在树叶堆里,艰难地往外爬。
这群疯子一般的植物人!
和外星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它们永远能用自己星球的逻辑打败我。唯一令我高兴的是地球的各种奇怪产品也能轻易放倒这群地外生物‐‐例如电热毯和冰柜,再例如汽油和喇叭。
秦缺捡起一片树叶,然后抬头看我身后那棵巨大的树。
&ldo;我们要把这棵树砍倒带走吗?还是说我们应该让这群树人手拉手排排走,从国道走到事务所办理登记手续?我们应该给每个路过的上班族展示一下记忆消除器,问题是我们根本没有这种技术,该死的《黑衣人》,误导了广大人民群众!&rdo;我不误嘲讽地问道。
从天而降的绿色章鱼砸在了我的头上。
噼里啪啦的讯息再度冲入了我的能量核中:&ldo;树人,切,那是什么玩意儿?&rdo;&ldo;我们可不是树人那族的,那群家伙体积太大,如果不把自己退化成一颗种子,飞行器根本就装不下,不如老老实实呆在那颗垃圾星进化吧!&rdo;……&ldo;地球人,你狭隘了。&rdo;
我狭隘了,我狭隘了,我狭隘了……
我挤出一抹笑容:&ldo;真不好意思,我是斯勒姆星人,可不是什么地球人。&rdo;
我头上的绿色章鱼呆滞了几秒,然后发出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我眼睁睁地看着这棵树上噼里啪啦掉下十几只带着糙圈的绿色章鱼‐‐它们的时尚真奇妙,给自己戴绿帽‐‐以相似的连滚带爬的姿势逃窜进了森林。
这种奇妙的&ldo;退cháo&rdo;一般的场景让我呆滞了几秒,直到这群章鱼逃入丛林不见踪影。
&ldo;我很可怕吗?&rdo;我愤怒地质问秦缺。
秦缺没空理会我,他忙着用念力把这群家伙一只只拎回来。
我拉住一只还在发抖的绿色章鱼,说起来它们应该像是一只顶着圆球的藤蔓,只是圆球上还有一圈长满了叶子的糙圈,我没找到它们的眼睛和嘴巴在哪里,也不知道它们的耳朵是哪个部分,我只好干咳一声严肃地问道:&ldo;好吧,躲猫猫游戏结束,你该告诉我为什么要逃跑了。&rdo;
绿色章鱼把自己的藤蔓缩进圆球脑袋中开始装死,我恼火地手持凶器开始逼供:&ldo;别给我装可怜,再不说我就捅死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