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耽一直留意着她的情况,见状顿时慌了,急道:&ldo;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你别和他们打了,躲到我身后来,我不会再让他们伤你!&rdo;
苏桥也被这丫头的眼泪弄得怔了怔,忽然意识到欺负一个快要比自己小上一半的姑娘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顾文晖何等了解他,见他收了招,连忙一剑逼退了单耽,探手揪住苏桥的衣领,抓小鸡一样将人拎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惊险地躲过了雪儿狠辣的一招。
苏桥被勒得差点断了气,回头瞪了他师兄一眼。
顾文晖却不像平日那样对他温声说话,厉色道:&ldo;不打就闪到一边去!&rdo;
苏桥扁嘴,磨磨蹭蹭地又过去帮忙,&ldo;人家小姑娘都哭了,我哪还下得去手?&rdo;
顾文晖没好气道:&ldo;要怜香惜玉你也给我找个差不多一点的时候!&rdo;
苏桥嘀咕道:&ldo;那你嫉妒吃醋倒是也找个差不多一点的时候啊。&rdo;
顾文晖:&ldo;……&rdo;
马车里突然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声来,咳嗽的人好似要将心肺都吐出来一样,叫听到的人都替他好一阵难受。
雪儿咦了一声,问单耽道:&ldo;主人不是说他情况稳定了不少,至少短期内不会发病的么,怎么又误起事来了?&rdo;
若不是在打斗当中,单耽简直想去捂她的嘴,可话都说出来了,再指责她也没用,只好答道:&ldo;许是被飞进马车里的暗器给伤到了。&rdo;
&ldo;要我说就该把人留下,找个人照看不就好了,&rdo;雪儿又道,&ldo;做什么非要带着这么一个累……&rdo;
&ldo;主人哪能放心旁人照顾先生呢?&rdo;怕她再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被兰修筠听到,单耽忙截口打断她,&ldo;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主人只要距离先生稍远一些,人就会不安暴躁。&rdo;
话音刚落,兰修筠便从马车里出来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雪儿缩了缩脖子,留心听车内的动静。
咳声低了许多,也不似先前那样急了,只是还未停下。
兰修筠狠狠在马儿身上抽了一鞭子,对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自己人简单明了地道:&ldo;走!&rdo;
☆、处心积虑
身体里最后的那一点力气仿佛被马蹄给踩碎了,郁子珩的视线随着马车的走远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见他要倒下,尹梵忙冲过去扶住他,焦急地道:&ldo;教主,你伤得太重了,我们先送你回去。&rdo;
郁子珩还是没什么痛感,只是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他知道这是身体已到了极限。无尽的疲惫几乎席卷了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却偏偏冲刷不去对阙祤绝情离开的恨意和想要找到他的执着。
祝文杰架起他一只手臂,对尹梵道:&ldo;我和海黎送教主回房,你去把程岳找来。&rdo;
尹梵对殷海黎的印象止步于十岁以前,依稀能想起小时候有这么一个玩伴,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再也没见过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形式再次遇见,尹梵的心情还有那么点复杂,在这个分外敏感的时候,不敢完全信任这个人。
祝文杰看出他的心思,道,&ldo;教主亲自安排下来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do;说完又看了殷海黎一眼。
殷海黎知他是担心自己往心里去,笑着摇了摇头。对此,殷海黎并不如何在意,要是心那么窄,他又怎能在长宁宫一潜伏便是十余年。潜夜使这个名头寻教里本就没多少人知晓,要是自己无声无息地死了,这身份许就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朝,自己连这个都可以抛到脑后,哪会因为别人一个怀疑的眼神便心生芥蒂了?
尹梵听祝文杰说得笃定,心中更是疑惑,但也知这会儿不是追问的时候,用上了轻功,直奔药房那边去了。
殷海黎走到祝文杰前头,半蹲下来道:&ldo;我背教主回去吧,他这样子也走不了路了。&rdo;
祝文杰没和他争,将郁子珩扶到殷海黎背上,&ldo;你当心着些。&rdo;
殷海黎应了一声,才站直身体,便听到郁子珩用干涩沙哑的声音道:&ldo;清儿……&rdo;
&ldo;什么?&rdo;祝文杰凑过来细细辨听。
&ldo;我要见……&rdo;郁子珩咳了两声,艰难地道,&ldo;见清儿。&rdo;
祝文杰劝道:&ldo;教主,我们先……&rdo;
&ldo;现在!&rdo;郁子珩奋力喊出这两个字,伏在殷海黎肩头快速地喘着粗气,像是撑不下去了。
&ldo;好好好,&rdo;祝文杰对殷海黎点了下头,示意他这就将人送回房去,&ldo;我去找清儿,现在就去。&rdo;
他刚要走,就见林当负手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地看着背着郁子珩离去的殷海黎。
祝文杰只好又硬着头皮走过去,道:&ldo;林长老,海黎……他……这个事情还是后头让教主亲自给您解释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