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阙祤道,&ldo;别闹,说正事。&rdo;
&ldo;什么正事?&rdo;
阙祤抬脚踢了踢墙,&ldo;隔壁那混账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从他嘴里问出点有用的来?&rdo;
&ldo;连日赶路也没空理他,这里显然也不是问话的好地方,&rdo;郁子珩还似要起身的模样,&ldo;等回到船上去再说吧。反正得在海上漂上一个多月呢,闲来无事正好拿他打发时间了。&rdo;
&ldo;也行。&rdo;阙祤见他不老实,道,&ldo;你少想些没边儿的。&rdo;
郁子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盯着阙祤,全身上下都在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坚持。可他却不敢不经阙祤同意就擅自行动,那点伪装出来的硬气一下子就显得可笑了起来。
阙祤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腿,道:&ldo;我累了,你过来陪我睡一会儿。&rdo;
郁子珩一听,乱七八糟的念头立刻便没了,扑上来手脚并用地缠住阙祤,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道:&ldo;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去吓唬那小丫头了。&rdo;
尝到了公孙夫人亲手做的一桌子好菜后,阙祤将回阳丹借给她母女二人细细看了一番。
当然,他并没有松口准许她们将回阳丹带出自己的视线之外,而是在她母女二人稍稍流露出些许那样的意思时,便将雪山灵芝拿出来引开了她二人的注意。
他承认这是防备有人换药,如此怀疑恩人实非君子当为,但事关郁子珩生死,他不能让事情再出现任何差池。
一听说阙祤要以雪山灵芝相赠以报答当日指路之恩,那母女二人都惊得不敢相信。公孙竹连声称如此名贵的药材实在受之有愧,可作为医药世家,她们到底抵抗不了这样巨大的诱惑,客气了两句后,便半推半就地接过去了。
郁子珩和阙祤便趁着这母女俩兴奋劲还没过的时候,于第二日天一亮,便带着那兰花杀手告辞了。
离开公孙家的第三天一早,阙祤便叫郁子珩服下了回阳丹。
&ldo;可有什么感觉么?&rdo;等他喝下两口水,阙祤仔细看着他的脸色,稍显紧张地问道。
郁子珩认真地想了片刻,道:&ldo;挺甜的。&rdo;
阙祤:&ldo;……&rdo;
一路南行又折而向北,时间一点点过去,也没见郁子珩有什么不对,阙祤不甚放心,寻思先停下来找个大夫给郁子珩瞧瞧。
其时,三人才在野外找了个地方驻足歇了一阵,分食了一只野兔,正要再上路。
&ldo;船上有大夫,我去给他看看就好。别担心,我真没事……哎?&rdo;郁子珩正说着,腿上突然一阵乏力,便给阙祤跪了下来。
阙祤:&ldo;……&rdo;
☆、感今怀昔
虽然早就知道这场病避不了,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郁子珩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更不要说骑马了,阙祤只好到附近买了架马车,将他和那被点了穴的杀手丢进车里互相瞪眼,驾车朝郁子珩停船的埠头赶去。
好在他们离得已经不远,两日的工夫便到了。
为了保住那所谓的教主威严,郁子珩没让阙祤抱着或背着,坚持自己走上了船,却也是一路半死不活地挂在阙祤身上的。
难为他病得稀里糊涂,却没忘了回阳丹的酬金一事,立刻嘱咐弟子将说好的金银送往御剑山庄去。
阙祤将郁子珩送到舱底房间里,自己出来为那兰花杀手解开了几处穴道,不过最关键的大穴没解,以免他内力贯通冲开了穴道,再在船上惹出乱子来。他叮嘱弟子将人关起来看好,又询问了他们那些去饮血山的弟子是否回来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去瞧了眼阙佑和阙祎的棺木,才回到房间去看郁子珩。
郁子珩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床薄薄的被子,只到腰间。他双眼紧闭着,嘴抿成一条线,眉头锁到一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