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也想知道?&rdo;郑耀扬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事放心里,自己才算捏着翻身的筹码,要是说出去了,孟尧容不得自己,郁子珩也会认为自己再没什么价值,到时才是真活不成了。思忖过后,他摇了摇头,&ldo;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至少在我成为长宁宫的新主人之前,不能。&rdo;
&ldo;郑堂主也别把话说死,这件事还有……&rdo;阙祤正说着,看到那个无声无息从树后绕出来的人,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郑耀扬的身体毫无缘由地绷紧了,他觉得阙祤落到自己身后的视线是假的,故意想引自己回头‐‐他实在没能听出身后有任何动静。然而他还是禁不住有些害怕,这种害怕大概是源自于本能,可他依旧克制着不肯回头一探究竟,始终防着阙祤会突施暗算。
阙祤无奈道:&ldo;我不是让你……&rdo;
&ldo;可他又不说,我出不出来有什么区别?&rdo;郁子珩理直气壮地道。
郑耀扬一身的汗毛全都直挺挺地炸了起来,不过一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前有阙祤后有郁子珩,不过两个人,便莫名带来了天罗地网的压力。他不及多想,反手朝郁子珩拍出一掌,同时大步朝湖边迈去。
郁子珩一探手便抓住了他的后领,毫不费力地便将他给扯了回来。
郑耀扬颈子朝后仰去,顺势转了半圈,以期摆脱郁子珩的手。
郁子珩便放开了他。
郑耀扬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本已经递出招去想要格挡几下再图脱身,后领陡然一轻,反倒叫他慌了。
郁子珩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压下他挥过来的手臂,另一只手曲起,手肘在他的心口处狠狠撞了一下。
一阵剧烈的疼痛霎时袭满全身,郑耀扬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便像只无骨的蚯蚓一样倒下去了。鲜血自他口中一点点流出来,眼睛虽然还努力睁着,双瞳却在不住地往上翻。他全身上下都在不自然地抽动着,人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似乎转眼便要不行了。
阙祤:&ldo;……&rdo;
郁子珩跨过郑耀扬痉挛的身体,走到阙祤身边,&ldo;他不肯说,留着他也没用。&rdo;
&ldo;是不是你本来就知道?&rdo;阙祤深表怀疑。
郁子珩举手发誓,&ldo;我真不知道,要杀郑耀扬和那个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我答应你的,一日不亲手杀了他我就一日不得安生。没想到才回到煦湖岛上来,他便撞在了我手上,那我还客气什么?&rdo;
阙祤又低头看了眼痛苦不已的郑耀扬,&ldo;那你杀便杀了,为什么还不肯给他个痛快?&rdo;
&ldo;比起他让你所受的那些苦,这点痛算什么了?&rdo;郁子珩脸上带笑,声音却十分冰冷,&ldo;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我震裂了,一时半会儿却还死不了,只是疼,被千刀万剐的那种疼法,直到疼死。&rdo;
阙祤不再看郑耀扬,&ldo;你可真是睚眦必报。&rdo;
&ldo;我这是为了谁?&rdo;郁子珩委屈道。
阙祤正要敷衍着安慰他两句,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极快地皱了一下。
&ldo;怎么了?&rdo;郁子珩被他吓了一跳。
&ldo;我就是想起……&rdo;阙祤欲言又止。
郁子珩追问道:&ldo;想起什么了?&rdo;
阙祤惋惜地叹了口气,&ldo;想起了莲儿姑娘。&rdo;
&ldo;什么?&rdo;郁子珩一声嚎得老高,连正在抽动的郑耀扬都受惊般地猛哆嗦了两下。
&ldo;……&rdo;阙祤嫌弃地揉了揉耳朵,往放马的那边走去,&ldo;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我就是想到莲儿姑娘一直惦记着要嫁给他来着,如今人被你杀了,不知她会不会伤心难过。&rdo;
&ldo;这种男人她也看得上?我替她解决了这个没用的废物,她可真该好好谢谢我才是。&rdo;郁子珩不是滋味地撇了下嘴,跟了上去,&ldo;阿祤,我不管,就算以后我灭了长宁宫她没了去处,你也不许留她在总坛。&rdo;
阙祤摆了下手,&ldo;再说。&rdo;
郁子珩还想和他争辩两句,却敏锐地察觉出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忙快走了两步追上他,拦在他前边,一边细细看他的脸色一边关切地问道:&ldo;不舒服?&rdo;
阙祤不解地和他对视,&ldo;哪里不舒服?&rdo;
&ldo;是昨晚没睡好么?&rdo;郁子珩说着,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ldo;在船上的时候你一直照顾我,可别是累坏了。&rdo;
阙祤拿下他的手,极浅淡地笑了一下,&ldo;没有,就是实在不习惯那种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累得慌。&rdo;
郁子珩明白他指的是适才和郑耀扬套话的事,笑道:&ldo;你那是在学我说话么?&rdo;
&ldo;……没有,我只是回想了一下我弟弟以前都是怎么说话的。&rdo;阙祤眯着眼看了看郁子珩,&ldo;这样说起来,你们倒还有相似的地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