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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第2页）

罗飞道：&ldo;郑佳视力恢复之后去看守所探望阿华，阿华便托付她照料这个女人。郑佳原本就心地善良，又想着要对阿华报恩，所以她对待明明非常尽心。她们俩现在已经成了相依为命的伙伴。&rdo;

&ldo;是这样……&rdo;慕剑云露出恍然的表情，沉吟片刻后她又说道，&ldo;她们俩有这样的情谊倒不奇怪，因为郑佳也曾有过残疾，很容易和明明产生同病相怜的感情。&rdo;

罗飞点点头，并且补充说：&ldo;而且她们还有相同的爱好和特长‐‐音乐。&rdo;

&ldo;那女孩不是在酒店里做按摩的吗？&rdo;慕剑云难免诧异，&ldo;怎么古筝弹得这么好？&rdo;

&ldo;她以前是音乐学院的，专业学过古筝。只是后来经不起诱惑……你知道，漂亮的女孩很容易受到诱惑，毕竟做什么都不如那一行来钱快。&rdo;

慕剑云摇了摇头，她不想就此评判什么，因为这并不是女孩自身的问题，更多是属于这个社会的问题。不过沉默了一会之后，她似乎又有所感悟，轻叹道：&ldo;一场大火烧去了她美丽的躯壳，也改变了她的生存方式‐‐从这一点来看，倒有点塞翁失马的意思。&rdo;

罗飞&ldo;嘿&rdo;了一声：&ldo;这也算一种安慰吧……但无论如何，这样的代价对一个青春女孩来说，都是太残酷了！&rdo;

&ldo;确实残酷……&rdo;慕剑云感觉到罗飞低沉的情绪，便探身握住对方的手劝解道，&ldo;可这样的事情你也无力阻止。能让作恶的人受到惩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do;

慕剑云不会想到：她的这番话恰恰刺痛了罗飞。后者挣脱了对方温暖的手掌，愤懑地说道：&ldo;不，我什么也没有做……残害明明的真凶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rdo;

慕剑云只好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同时反问：&ldo;你怎么了？高德森不是已经死了吗？这难道不是你的功劳？&rdo;

罗飞苦笑道：&ldo;高德森是死了。可是他的同谋，真正到现场制造爆炸的那个人‐‐不仅毫发无损，甚至还成了媒体热捧的英雄。&rdo;

慕剑云愣了一下，很快她想到了一个人，讶然问道：&ldo;你说的是……钱要彬？&rdo;

这两个月来，关于钱要彬的事迹已经被省城媒体热炒了好几轮。在省市公安系统宣传部门引导的舆论包装下，钱要彬被塑造成一个忍辱负重十一年，历尽重重艰难，最终成功捣毁了当市两大黑恶集团的英雄人物。整个省城，上至市井公婆，下至蹒跚幼童，人人都对&ldo;卧底神探&rdo;的名头耳熟能详。所以罗飞一说那话，慕剑云马上就联想到了钱要彬。

见罗飞很郁闷地沉默着，慕剑云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其实对于阿华和高德森集团的覆灭，罗飞功不可没。可是在媒体的诸多宣传中，钱要彬却将所有的功劳揽于一身，对罗飞则只字不提。慕剑云此前就为此帮罗飞深感不平。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身为警方卧底的钱要彬，竟然还是亲手导演了公寓爆炸案的罪魁元凶！

&ldo;他怎么能这么做？&rdo;慕剑云用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自问自否，&ldo;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的！&rdo;

罗飞叹了口气，默默喝光了杯中的啤酒。

&ldo;宋局长不了解这事？&rdo;慕剑云知道钱要彬现在正是宋局长极力扶植的爱将，故有此问。

&ldo;他知道，其实钱要彬的很多行动都是他默许的。&rdo;罗飞又倒上一杯啤酒，然后一边独饮一边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向慕剑云讲述了一遍。包括&ldo;收割行动&rdo;的来龙去脉，以及宋局长如何修改行动原诣，钱要彬如何在高德森手下助纣为虐等等……详详细细，巨微无漏。

慕剑云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最终她只能苦笑着劝道：&ldo;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这件事，你真的不用自责。这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rdo;

&ldo;是，我知道这事我管不了‐‐&rdo;罗飞也回以苦笑，&ldo;可我又不能不管。&rdo;

慕剑云听出罗飞话里有话，便&ldo;嗯？&rdo;了一声。

罗飞转头看向演台，郑佳和明明仍然全神贯注于合奏中，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曼妙，在音乐的映衬下，更是令人美不胜收。

罗飞便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又一曲终了。然后他才把头转回来对慕剑云道：&ldo;从上个月开始，郑佳便准备了检举材料，屡屡到刑警队要求立案。下面的同志不敢受理，她后来就直接找到了我。&rdo;

慕剑云也往演台上的两个女孩瞥了一眼，问道：&ldo;郑佳也知道这案子的内情？&rdo;不过她随即便觉得此问多余。郑佳与阿华有过会面，现在又和明明形影不离，她能不知道吗？而以这女孩是非分明的性格，既然知道明明有冤屈，那是一定要讨出个公道来的。

于是慕剑云不待罗飞回答，直接又进入了下一个问题：&ldo;你一定无法拒绝她，你帮她了？&rdo;

罗飞点点头：&ldo;我当然无法拒绝。所以我找了一些渠道，试图去解决这件事情。&rdo;

&ldo;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或许我可以帮你。&rdo;慕剑云自告奋勇。她在警校任教，平时会有机会接触到一些警界的高层领导。

罗飞摇头道：&ldo;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不想把你拖下水。&rdo;停顿片刻后，他又自嘲式地笑道，&ldo;事实也证明，我没有把你拖进来是明智的。&rdo;

慕剑云听出有些不对劲，忙问：&ldo;怎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