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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2页）

她镇定凝视他，手依然埋在被子里。

见她不肯，陈嘉棠也不着急：&ldo;季凡林现在还在缅甸，他能不能安全回国还是未知。和你半山的房子一样，季家也安排了我的人，唯一的区别，那边都是四方街的老手，一旦我开口，他们不会心慈手软。&ldo;

欧阳妤攸瞬间听出，他这是在拿小叔叔和季夫人威胁她？

他能对季临川下狠手，当然不会顾忌两个老的。

&ldo;陈嘉棠，这些年你在季家没受恩惠？他们好歹是半个亲人，况且陈姨还在老宅，你做事之前怎么不想想她？她知道你变得这么残忍冷血，恐怕这辈子都不敢再认你吧！&ldo;

提起陈姨，陈嘉棠脸色变得一冷：&ldo;她当然不敢认！因为从见到我这条腿开始，她就已经疯了！&ldo;

欧阳妤攸被他冰火交加的眼神锁住，一时无法反驳，如果当初陈叔的死是陈姨精神混乱的开始，这个断腿的儿子大概就是压倒她清醒的最后一根稻草。死而复生，在旁人看来是庆幸，但陈姨显然并不那么想，所以她宁可躲在过去的记忆里，也不敢认现在的陈嘉棠。

&ldo;把手机给我！&ldo;陈嘉棠扶住轮椅把手，踮脚颤巍站起身，只见他抬手去掀她的枕头，撑住床去翻她的行李包。

欧阳妤攸察觉到他只是在盲目地找，并未曾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稍稍松了口气，她并不惊慌，而是慢慢把手机从被子里拖出来。

她侧脸看向他，把手机光明正大摆出来，&ldo;你怕我破坏你的计划，你怕我联系公司的人？可如果我说我并不在乎你怎么整垮梵森呢？&ldo;

陈嘉棠顿时扭过头，重新坐回轮椅，只见她握住手机，轻声说：&ldo;他都不在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那些有什么用，随你处理好了。&ldo;

她说着抬起头，陈嘉棠只是伸出手，依然让她交出手机，欧阳妤攸低低声音道：&ldo;陈嘉棠，你不信我，电话卡可以给你，但手机不行，这里面有他的照片，我舍不得给你，你就当作给我留个念想吧，如果还是不放心，所有的通话记录和号码你都可以删掉，这样可以吗？&ldo;

半响，陈嘉棠缄默抿唇，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带走她的卡，他正要离开。

欧阳妤攸又叫住他，视线飘到窗外，声音近乎消失。

很轻很轻地说：&ldo;尸体找到了，就让小叔叔带他回去吧……安葬时，请你不要去。&ldo;

陈嘉棠，请你不要去他的葬礼，因为你永远不配出现在他面前。

……

次日，季家老宅。

李姐送走医生，去厨房盛碗汤端上楼，推拉门半开着，宽敞中式的卧室，所有的家居摆设都有些年头了，那张床还是从季凡森旧居搬来的，他过世后，季夫人还是习惯躺在一边，留出半个位置。

此时她两鬓头发蓬松，转过脸问：&ldo;小叔回来没？&ldo;

&ldo;司机接到他已经在路上，也就一杯茶的功夫，很快就回来。&ldo;李姐搁下碗，扶她靠在床头。

&ldo;给嘉棠打电话，让他也过来。&ldo;季夫人脸色灰白，一下子苍老不止十岁，她曾经劝陈姨的话，到了今天才知道，那些根本是没有用的，面对丧子之痛，任何言语都不足以慰藉，没经历过的，任何人也无法感同身受。

李姐去给陈先生打电话的时间，车子已经到宅院门口，季凡林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