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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2页）

对不起？她也说这三个字，最没用的三个字。真是母子，即使不相认，也挡不住默契。

&ldo;莺儿，送他们下去吧。&rdo;邓琳拉了拉毯子，她困难地转身，然后她侧着脸又对着窗户了。

韦御风呆呆的站着。

&ldo;夫人累了，你们回去吧。&rdo;小姑娘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其实挺想说点什么？邓琳的残忍让我有一百句话想骂她，可我明白，我骂的每一个字都会变成一把刀，这些刀全都会凌迟韦御风的心。

&ldo;阿风，我们走吧。&rdo;我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他仰头看天花板，两行泪迅速地滑下来。抽出手，他快步往房间外跑。

&ldo;阿风。&rdo;我赶紧追，韦御风跑得很快。我追到拐角处的楼梯口时，他已经跑下了楼。我心里有些慌，他现在的情绪这么坏，我怕他一个人开车跑了。

我追下楼后才发现，韦御风没上车，他顺着夜色下的公路一路狂奔。我追了一段路后赶紧折回了身，上了车后，我颤着手打火。

我就这么一路开着车跟着韦御风，他顺着公路一路跑着，仿佛一只上了发条的闹钟，没人去按那个按键，他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

他一直跑着，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四十分钟……我的手颤得越来越厉害，靠着边，我停下了车。

&ldo;阿风。&rdo;我一边跑一边追他，&ldo;你等等我，别跑了。&rdo;

我跑到嗓子冒烟时，韦御风在我前面七八米左右的位置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ldo;阿风。&rdo;我尖叫了一声，憋着一口气冲到他身边，跪到地上，我惊慌地喊他，&ldo;阿风，你怎么样？摔哪了？哪痛？&rdo;

他趴在地上，紧闭双眼，脸搁在水泥地上，身上穿的那套昂贵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了。

&ldo;阿风，你不要吓我。&rdo;我哭出声来，&ldo;你快和我说话，阿风。&rdo;我哭喊着，坐到地上，用力将他的头抱到我的怀中。

我拼命地搓他的脸，好一会儿后他的头才动了动，手也抬动起来握住了我的手。我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还好还好，他没事儿。

&ldo;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do;他的脸埋到我怀里，他哭了。

我抱紧他，现在的我懂了，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往往都没有为什么？花为什么会开？水为什么会流？人为什么会死？亲情为什么会这么淡漠无情？都没有为什么。非要找一个注解，或者只有陆只悦可以用佛法解释。

一切皆因因果。

深夜的街头，韦御风靠在我的怀里，哭得压抑。三十多年的等待，那些曾寄予微弱希望的日日夜夜。等到今日，只能化作悲伤的眼泪。

痛苦的人，总是千姿百态。

凌晨两点多，我带着韦御风回到了向宅，下了车后，我几乎是扛着他进了房间，他哭到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把他放到床上，先把他摔得破洞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打了盆水，给他擦了脸，又擦了擦身上。

弯腰要端水去倒掉时，他伸手拉住了我。

&ldo;采采。&rdo;他哑着声喊我。

&ldo;我在，我在。&rdo;我忙不迭的应他，坐到床边，我握紧他的手。

&ldo;不要离开我。&rdo;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