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便道:&ldo;当然在家里!&rdo;说完一伸小黑手,便往自己家那个寒舍一指,&ldo;诺,那不!&rdo;
男子将小丫递给身后的一个男子,急忙走向那间寒舍,寒舍实在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但寒舍中没有人,男子转向小丫有两分疑惑道:&ldo;你娘没在家?她是不是进了山里?&rdo;
小丫一拍头便道:&ldo;小丫还忘了,俺娘每日都要进山里去挣银子!&rdo;
男子有些惊奇地问:&ldo;你娘进山里挣银子?&rdo;
小丫点点头用手比划道:&ldo;娘讲,挣多了银子,就给小丫盖这么大间新房子,有院子那种,不再跟野狗子玩,再给小丫找几个姨娘。&rdo;
本来一腔愁绪的男子和身后同样神色沉重的男人们都愣了一下,男子便问:&ldo;你娘给你找几个姨娘,干什么?&rdo;
&ldo;娘讲了,镇上的大财主,都有个姨娘,娘发达了,自然也要象他们一样,找姨娘来自然是照顾小丫的,就没人敢这么欺侮小丫了。&rdo;
男子哭笑不得,立刻往那条已经没有本来面目的路走去,身后的人立刻道:&ldo;主子爷,坐车去吧!&rdo;
男子却没停步,径直走了过去,小丫有些好奇稚声稚气地问:&ldo;伯伯,山里什么也没有,全是黑色的碎石块和山洞,不过娘和好多男人都喜欢进那山里。&rdo;
那个抱小丫的男子揪揪她的小花鼻子问:&ldo;心儿,你和你娘一直住在这里?&rdo;
小丫得意起来了,叉着腰道:&ldo;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do;
那个男子将小丫的脏脸贴到自己脸上道:&ldo;我呀,是你的亲舅舅,要不要告诉?&rdo;
小丫大约还是知道舅舅是与外人不一样的,一伸手抱住那人道,&ldo;当然一直住在这里,要不要小丫给你们当向导?&rdo;
旁边一个极是温文的男子一见笑道:&ldo;别说还真象极她娘了。&rdo;
还有一个带着几分病态的男子也接过话道:&ldo;这张小花脸才真象。&rdo;
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却总是咳嗽的男子道:&ldo;确实是,就连那种狐假虎威的模样都一模一样。&rdo;
小丫一听分明不象好话,急了道:&ldo;你们难不成认识我娘?&rdo;
几人一听都笑了,其中有一个道:&ldo;也只有她娘才能想出傅心这样难听的名字。&rdo;
小丫叉着腰气鼓鼓地,如果不是她太小了,她非跳出来捍卫她娘。
长歌穿着一件黑色的绣着金线的夹袄,花着脸站在一块平整一点的石块上。
秋天的昆山已经有了寒意,当年的&ldo;狻猊群雕图&rdo;全部被炸掉了,只剩下满山的石块和黑石块,偶从那些白石块上还能看到一两处雕刻的痕迹,本来这地方已经荒芜了,乱石堆立,杂草丛生,但长歌来了,这里就变了。
当年长歌用徐小云支助的那十几两银子,费尽千辛万苦到了昆山,原本,她以为一路上怎么也能遇上傅离的什么客栈、酒楼、落玉坞…,没想到但凡她知道的,不是被封了,就是关了,端端地就象人间蒸发一般。
长歌只得一路到昆山,她到昆山本是要找傅离木房子和那个泡温泉的地方,可是她去傅离木房子的时候是睡着了被人从鳄鱼谷抬上去的,下山的时候是坐一辆不准她露脸的马车下山的,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在何方。
有了快七个月身孕的长歌最终倒在西猊镇,当年那石油和煤爆炸,把西猊镇也炸了,眼下的西猊镇不过是侥幸活下的西猊镇人迁到山脚重建的,当时不过几十户人家,十分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