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淑掳走我的夫人,要我如何冷静?我现在就取铲平了彭家在南郡城的所有商号。”唐逊愤恨道。
此时,他觉得被侮辱了,奇耻大辱。
想他堂堂南郡城郡守,却被一个小女娃如此戏耍,还掳走了夫人。
更可恨的是,他为了找她,在码头熬到憔悴。
方玉繁没再阻止,疲累的坐下来,继续揉着眉心,时不时还按按自己的肩膀。
片刻后,唐逊从方家出来,亲自带着人去彭家商号找毛病。
南郡城作为宣南州最繁华的城池,彭家当然有不少产业在此地,其中彭家二房的便有四个,且都在彭淑名下。
这四个产业,分别是海产干货作坊、染织坊、造纸作坊和酒楼。
酒楼、染织坊属于亏损状态,而海产干货作坊和造纸坊则比较红火,一直给另外两家输血,维持平衡。
而,海产干货作坊,和造纸坊中,又以海产干货作坊佣人最多,所涉最广,而且跟散户们,关系也特别好。
唐逊很会选目标,直接带人浩浩荡荡去了彭氏海产干货作坊。
“小人参见大人。”
此时,在作坊门前,自信大方的站了一人,是彭城一得力手下。
“滚开!”
唐逊怒道。
那伙计却站着不动,很是从容的递出一封信,“大人,我家姑娘给您的信。姑娘说,您若不看,小人念给您听。大人来此,想必是知晓夫人去了西荒凉城,我家姑娘希望大人您稍安勿躁,勿要做出后悔终身之事。当年先夫人是如何去世的,她清楚。”
“你说什么?!”
唐逊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提刀杀人。也恨自己没警惕,之前彭淑就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可惜,他没特别的重视。
“大人勿要动怒,小人只是个传话的。小人在此等候大人,已做好了随时被杀的准备。小人若因商号而死,姑娘会补偿小人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银子,小人儿子有了那笔银子,也可与他母亲,安度余生了。”
那伙计,不卑不亢,语气淡定从容。
唐逊闻言气笑了,“这么说来,我杀了你,还是帮了你?”
“正是,小人现在月银一两半,若死了,至少能有万两补偿。”
唐逊:“……”
他无语了,彭淑怎么这么混账?
“大人。”伙计见他冷静了下来,继续又道:“我家姑娘说了,她名下的作坊、酒楼,是南郡城无数家庭的希望,您若毁了,会有无数个家庭无法养家糊口,他们吃不上饭,便会卖儿卖女。大人您作为南郡城的郡守,爱民如子,一定不会让您治下的百姓失去糊口的经济来源。”
唐逊:“……”
“我还得感谢她为南郡城的百姓提供活干?”
他现在已经不是气那么简单了,他想立刻手刃此女!
“大人若嘉奖,我家姑娘会亲自来感谢您的支持。”伙计很是正式道。
“你,滚!”
唐逊再也不想看到此人,手揉太阳穴,狠狠的往回走。
他不知道彭淑还有多少卑劣手段,实在是赌不起。万一当年的事,被他爆出来,那他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