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各位……或许,有人能救他活转。”
申金吾一惊,赶紧抹一把眼泪鼻涕:
“谁?娘的,谁说的?!”
“我。”
申金吾回头,选秀正使高卓显得并不是很自信地站在自己身后。
他打点起精神,勉强拱拱手:
“高大人,敢问您有良医灵药?”
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只会缩在女人后面的小白脸,但毕竟上下有别,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内廷大臣面前,礼节上仍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是我,是她。”
正使侧身,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
“你?”
申金吾认出,那是战斗时叫自己卸甲的那个小美人。只见她一脸严肃,手指了一下宋羽牌的胸口:
“申将军,请侧耳,探听一回伤者的胸膛内,是否心脏还在跳动?”
申金吾将信将疑,伏耳在宋羽牌身上,众将士屏住呼吸,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申金吾的脸和宋羽牌的胸口,方才哭天抢地的一大堆男人竟是瞬间鸦雀无声。
申金吾抬头,哭红的眼睛写满惊喜:
“正是!”
“那就好。”
花忆蝶秀眉扬起,轻舒口气:
“需要紧急为伤者手术,我并没有十足把握,如有不测,请不要怪我。”
申金吾转过身来,跪坐着端正躯体,向花忆蝶郑重下拜:
“天启男儿生死无悔,但我申文豹实在舍不得跟随我多年的兄弟,斗胆厚颜,求秀女救他一命。无论成败,申文豹对姑娘只有感谢。”
“求姑娘救救老宋!”
刘羽牌不善言辞,还有点口吃,鼓足勇气拙口说了几句,大滴眼泪又挂满络腮胡子,不住举袖拭眼。
“求姑娘救救宋大哥!”
“好,”
花忆蝶的喉头也有些哽咽,当下不再迟疑:
“请取一柄锋利短刀来,再要一段竹管,越细越好,端口要平滑。”
不用吩咐,几个兵士跳起来就去准备材料,有的还是一瘸一拐地带着伤。
“大家搭把手,把伤者抬入舱房。”
“我们没有舱房,都是睡的底舱通铺。”
有人支吾道,申金吾无声一喟,他们这群大头兵,不过是皇家高级保镖,这种随护出行的差事,哪里会有什么好的待遇。便是他本人,也不过是在咸菜桶和淡水桶间,给搭了个晃晃悠悠的吊床而已。
花忆蝶一顿,责备地回头瞪视高卓:
搞什么等级差异?选秀使很了不起么?
什么问题?后者正莫名其妙间,只听她又下令道:
“抬去选秀使高大人的房间!”
“是!”
用高大人的房间?
申金吾正踌躇间,几个性急的羽林军已经答应,抬起宋羽牌就走,走时还不忘幸灾乐祸地瞥了高大人一眼:
哼!小白脸,看你今晚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