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再哭打死你!”
“娘!”
……
“千秀?千秀?”
雪东鸾睁眼,目光先是怔忡失神。下一瞬已恢复了清明。
“千秀爷,您怎么?”
芬芳的口气传来。同时肢体也纠缠了过来,他皱了下眉头:
“你去罢。”
“千秀爷……”
“走罢。”
他无情地推开身边柔软的女体。
“……是。”
……
伊人已杳。他仍枕手,一动不动,只静静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望着丝幔帐顶,那星穹般挂着的点点细珠,已有一半宛若夜空中消逝的流星般不知去向,雪东鸾不由得唇角浮起一丝冷笑:
三年,不过三年……
一切便已如斯了么?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帐顶的星辰:
“雪烟罗。”
“在。”
那个声音永远如影子般不失时机地响起,下一瞬,高大的身影也站在榻前。雪东鸾面色平静,仿佛不知道昨晚此屋内的春光已为手下尽收眼底,张口徐徐说出今天的第一个命令:
“去替我看看:海州大司马昨晚睡得可踏实?”
“……”
“把我的话带给他:三日内,若我在东海上见不到他的水军,七日内,他弄不到一批瀛洲海贼的人头,他也就永远别想再醒着了。”
“是。”
帐外的无双雪烟罗躬身一礼,双肩方一耸动,雪东鸾又喊住他:
“莫急,我还有话问你。”
“是。”
“昨晚那个女子——”
“内院丫鬟金珠,在二姨娘身边伺候,她也和大——”
“不用说了!”
雪东鸾双瞳睁大,猛地坐起。
“是,雪烟罗告退。”
雪东鸾长出一口浊气,才想起要安抚无双雪烟罗两句,房中却已只剩下他一人。回想起昨夜把盏同欢的酩酊,酒后的乱性,他不禁再次冷笑起来:
衔恩,好个大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