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景灿降至了身子,有些机械的转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程资炎,猛眨眼睛的看着眼前倾身邀请的程资炎,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玩笑开口:“这是我的荣幸。但说真的,我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景灿找到了合适的四个字,目光却依旧没有从程资炎的身上离开。
程资炎握住她的手,直起身,转手将玫瑰别在了她的肩带上,朝她露出一抹足够迷惑,却让熟悉她的景灿,冷不丁的又紧张起来的笑容,携手,走向舞池。
一时间,酸味涌动,随着舞曲的奏响,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暗潮,浓的够开一个醋业公司了。
追光灯由上而至,落在偌大的舞池中。
灯光下,人影绰约,舞曲悠扬。
两人舞步和谐,而又默契,就好似排练过一样。但外行热闹,内行看门道,只要专注他们舞步的人,都能看得出,两人的彼此前就……
“为什么来!”
旋转,相拥,程资炎动作自如的将景灿拉入怀中,贴近她,用那低沉冰冷的,仿佛能渗出冰渣的声音,在景灿耳边低语。
景灿一怔,倒也没多惊讶,脑海里过了一遍,就明白了他邀舞的缘故,不觉挑唇一笑,声音淡淡,略染着一丝戏谑的讥诮。
“想你啊!你没听过咱们老祖宗的一句话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有几天没见到你了吧,嗯……好歹几个春秋了。”
“不错,会用成语了。”程资炎低声挖苦,但他的声音依旧冷峭,亦如他的脸色,压根听不出来他的情绪,但景灿却知道,此刻的他应该是愤怒的。
“谢谢夸奖。”
“哼哼……”滑步,旋身,下腰,一连串优美的高难度的花式舞步,在灯光下展现的更为曼妙。而在两人再度贴近时,程资炎冰冰冷的,依旧不沾染个人感情的声音,再度钻入景灿的耳朵里:“现在看到了,解了你的相思之意了吗?是不是没看够,还要在摸摸,没摸够,就在——”
“哧”,景灿的嗤笑,打断程资炎的话。她抬眸,美目流转着一丝清艳撩人的妩媚,嘴角则缓缓勾起恰如其分的弧度,并压着嗓子,用那听上去更为媚人的声音,在程资炎耳边吹着热气儿的轻言细语,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字字浸透这一份叫人骨头都酥了的柔媚:“都、不、够!”
“你想干什么!”
托举,勾腰。
在音乐滑向**时,程资炎将景灿稳稳地放下,在紧紧相拥贴近的一连串的滑步的滑步中,继续和她“咬耳朵”。
“你!我想要的,只有你。”温热的唇,从程资炎的颊边似有似无的拂过,接着,是她低柔的声音,夹杂着音乐轻快的节奏,传入他的耳中:“我啊,是来讨债的!”
讨债?
程资炎不觉得自己欠了她什么,眼神微显暗沉。
那目光,十分危险。
“讨债?我欠你什么!”稍顿,他又压低声音,低斥:“不管我欠你什么——景灿,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样,至少在宴会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安分点。”
他让她安分,依旧是这个词——安分!
看来,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他到底欠了她什么。
眉眼弯起,景灿巧笑嫣然的看着程资炎,丝毫不惧的与他对持。
红唇微启,她灼热而平稳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颊边,声音很低,却极为清透——
“忘了吗,你还欠我十四个小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