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经纪人急匆匆地拿着一件礼服裙走了过来,在只穿着塑身衣的骆风华面前比了比,认真的点了点头,就赶紧把衣服塞到她怀里:“我的小祖宗,快去把衣服换上!咱可不能让程少等着,那是金主,你可要给我牢牢抓紧了。这次,要是把事儿给办砸了,你那玉女的身份,也就别指望保住了,上头已经说了,大众看腻了你纯情的一面,如果没有人在这时候支持你一把,你就等着明儿脱光了让人拍绯闻吧!”
骆风华显然不喜欢听经纪人唠叨,眉头一皱,烦躁的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每天都是这几句,烦不烦。”
轻哼,骆风华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玉女,还是**。
其实,她心里也挺烦被包装成“玉女”的自己,对谁都要装的和小兔子似的,穿着打扮还都不能按照她喜欢的风格来。而这些,在那些尊贵的家伙眼里,她压根就是个披着衣服的小丑,可笑之极。
撇嘴,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礼服裙,是条白色的粉嫩嫩的抹胸小礼服,胸口处理的很保守,害得她回头穿上,害得往下拽,才能露出那诱人的事业线。至于裙摆……骆风华看着上面还点缀着的蝴蝶结,脸就黑了,恨不得立刻动手把上头的蝴蝶结给扣下来。
可看着经纪人的脸,骆风华又不得不把一肚子的牢骚给咽下去。
算了吧,程资炎既然选择她做女伴,不就是看上她的清纯气质了吗?如果这时候她换一身艳压全场的衣服,估计会直接被他给丢大街上去。
打定主意要稳住程资炎这做靠山的骆风华,深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粉刷,起身去换衣服。
但她这屁股刚刚离开化妆凳,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哐当——”
门板摇摇晃晃的忽闪了两下,紧跟着就听见什么金属砸在了地上发出的脆响,然后那扇本还正着的门,倏然间就到了下来,直直地砸向屋内,掀翻了一张板凳,门板角儿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连带着茶几也碎了,玻璃渣儿落了一地。
骆风华心下一惊,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瞋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倒塌的门板,眨了眨眼睛,又看向门口那名标志的美人儿,傻眼了。
这,这门板是她踹下来的?
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还是个女人吗!
一连串的质疑,堵在嗓子眼里,让又惊又怒的骆风华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倒是一旁被惊得打了个哆嗦的经纪人,先回过了神来,张口就骂:“哪来的野女人,居然敢对我们风华不敬,作死哦纸贵金迷!”
死?
景灿冷声嗤笑,向程资炎学习,一记冷飕飕地刀眼直接飞了过去,眉梢一扬,张口就是丝毫不掩高傲的讥讽:“死?!好主意,就光凭你刚刚那一句话,就足够让我弄死你好几回了——野、女、人!”
“你……你什么人,想……想干什么!”瞧着景灿通身气势,经纪人下的缩了缩脖子,但想着骆风华这棵摇钱树,就赶紧张开双臂,像是老母鸡护小鸡那样,挡在风华的前面,拦住景灿。
其实,她这做法也只是个虚招。
要知道,就她这整日吃喝,被酒席给喂出三高的身子骨,哪能惊得起景灿那么一踹啊。不说别的,就拿出她刚刚飞腿踹门的三分之一的力道,她这条小命也别想保住了。现在这样,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让骆风华更感恩戴德些。当然,如果没挡住,她既不会丢了工作,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何乐不为呢?
“我是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轻蔑的瞥了眼那脖子都快缩到脖梗里的女人,景灿扬眉,挑衅的看向骆风华,目光中浮现一层浅浅的涟漪,顾盼间染着自有的风情,那是一种渗透在骨子里的美,不需要浮华的陪衬,也能随着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缓缓流露。
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媚态流露的恰到好处,景灿轻哼一声,意味深长的说:“至于干什么,你们大可放心……反正我对你们俩是没‘性’趣的,完全没有!”
那经纪人被景灿的目光逼视着,老脸一红,不禁低下了头。
但很快,她回过神来。
一想就觉得不对,她凭什么要低头啊,这女人明明是擅闯别人的私人化妆间,应该出去的而是她啊!
底气一回来,那经纪人高昂着短短粗的脖颈,大吼一声:“你这女人,赶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可就叫保安了!”
“保安?”景灿呵呵一笑,看着眼前那突然来了脾气的女人,就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样。好一会儿,她微微摇头,轻嗤:“原来,整天装的和二百五一样,除了卖萌就只会挤胸的不止骆风华小姐一个啊!连带你身边打杂的,也是这样。啧啧……这是不是就是在那么老祖宗的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嗯?”
末尾的那个音节,微微一扬。
经纪人原本挺得直挺挺的腿,不觉一软,肚子上一叠肉,也上下翻滚了一下,看起来极为滑稽。
一直躲在经纪人身后的骆风华,微微探出脑袋,看向景灿。作为女人,作为一个成功的“戏子”,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很明白自己面前这女人把她当成了什么。不过,她也不需要解释,因为她的确有此打算,如今说开了也好。所以,她及时开口,想要支开经纪人,但却没想到,景灿一扬手,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
“不必麻烦了!”景灿垂眸,逼视眼前那位端坐在化妆凳上,通身上下只穿着塑身衣的女人,缓缓开口:“我来找骆小姐,要说的话不多,就一句,说完就走。”
经纪人转过头,看向骆风华平静的脸庞,有转眸看向景灿,不知道这两人要唱哪出,只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