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笑声再怎么美好,落在心虚的舒晚的耳中,就显得极为森冷,令她的呼吸和心跳一样,渐变紊乱。
舒晚紧握着拳头,忍着Henry逼迫她,而加注在她腰际的力道,勉强的扬起嘴角,倨傲的仰着头,回视着景灿的目光,缓声开口,用那似笑非笑的语调,调侃道:“程少出手可真阔绰!看来景小姐是个有福气……看得出,程少很是疼爱你啊!”
疼爱?
听着她的口气,景灿差点想冲上去扇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几耳光。
她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拥着阴阳怪气的话,告诉众人,她景灿不过也是程资炎的一个情妇,用钱来打发的那种。至于那个微妙的疼爱,更是叫有心的人浮想联翩,什么限制级的都能飞出脑海。
但景灿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至少,舒晚今儿是撞到枪口了,不应该和她比口舌。
眉梢一扬,景灿四两拨千斤的,一边整理着面前的筹码,一边随意而又冷淡的说:“说到……疼爱,Wendy小姐似乎深谙此道啊!与其羡慕我的男人,倒不如多想想你身边那位。我可听说,你在Uncle—Henry身边的时间,已经打破了往日的那些女人。可见,Uncle—Henry对你的用心,并非只是一丁点的……疼爱啊,你又何必来羡慕我?”
清甜软糯的声音,尤为醉人。
尤其景灿在说道“疼爱”一词时,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拖长了尾音,让这一个看似普通的词,变得更为意味深长,叫人仿佛在恍惚间,陷入一片浮想联翩的深渊之中。
再加上舒晚每每出现时的妖娆妩媚,与她对Henry的那种恭谨态度,及外界传言。众人明亮的心思,就更加的清明了。浮想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把景灿和舒晚这种女人,直接区分开。
舒晚的心思蓦地沉了下去,可她自打八年前的那个教训后,就极为能忍。对此,她只是报以一笑,还维持这表面上的和煦与高傲,依旧仰着她那被精心修饰过的脸庞,好景灿礼貌的淡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景小姐说笑了。”
“Wendy小姐,既然你也不想继续说笑,不如,我们就开始吧!”
景灿不想再拖下去,直接要求开始。
梭哈的游戏规则,倒不难理解,可以由两至五人参加。荷官会先发两张牌,一张为各家的底牌,底牌要到决胜负时才可翻开。而第二张为明牌,但也是从这张牌开始,每发一张,以牌面打小来决定下注先下注的人。
牌大的人先下注,想继续玩下去的人,则要跟注。跟注的赌注,可以与上家相同,也可以选择加注。而这时,各家若是觉得自己的牌情况不妙,不想继续,可以选择放弃,认赔等待牌局结束,但先前跟注的筹码,是无法取回的。
而这最后一轮下注是比赛的关键。在这一轮中,玩家可以进行梭哈,押上所有未放弃的玩家所能够跟的最大筹码。等到下注的人都对下注进行表态后,便掀开底牌一决胜负!
赌局,紧张的进行着。
一连两局,景灿都输给了舒晚,虽说赌注不大,但景灿的脸色却露出了一丝破绽。反观舒晚,笑容妩媚的宛如阳光下的曼陀罗,鲜艳醉人。
“看来,景小姐把好运都给了程少,没给自己留一点儿啊!真可惜!”舒晚得意的仰着唇角,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景灿的脸,瞧着她轻轻地扣着桌面的指尖,好一会儿又仿佛安慰的补了句:“不过,不要紧。还有第三局呢,指不定,幸运之神,会眷顾你一次,呵呵……”
景灿没有回答,而是将面前的纸牌丢给荷官,冷冷的下令。
“发牌!”
两张牌,落到眼前。
景灿看了下底牌,将第二张A压在底牌的上面。
还没抬头,却又听见舒晚的惊呼:“呀,今儿是什么日子,看来我这手气是要逆天了啊!”
顿了下,就荷官说:“黑桃A叫注。”
“20万!”景灿将面前的筹码推出去,目光犹如一汪秋水,清澈干净,似乎看不出悲喜,却又充斥着更多的感情,错综复杂,无法探究清楚。
“我跟!”连着拿了两张K的舒晚,觉得自己今天的手气,简直要逆天了,自然也就有些飘飘然。可她并没有掉以轻心,在收到Henry的眼神后,豪气万千的跟注:“我在加80万。景小姐,你不介意我们玩大一点吧!”
说着,舒晚的目光游移到了程资炎的面上,望着他那精美绝伦的五官,不禁暗叹。真可惜啊,这么美型的男人,眼中却容不下一个女人,就连她也没能走入他的眼底,实在是让她……目光一颤,她的眸光不小心和他的撞了个正着,那漆黑深邃的眸,阴冷极了,还透着一种让她后背发寒的警告,隐约带着一缕怒意。
是不是她看错了?
这男人在发怒吗?!
为何?难道因为,她给景灿添堵!
呵呵,那不刚好就是她所希望的吗,她正愁没法子报复这家伙呢!虽说,这是计划之外的,但只要是他在乎的,她就都要毁了。不然,又怎么能够让他尝到,那生不如死的其中滋味呢?!
“灿灿,下一张不论是什么,加两百万!”
闻声,景灿捏着纸牌的手指颤了一下。
毕竟,她是个新手,和程资炎这种久经沙场的家伙比,她还太嫩了点。所以猛地听见程资炎这家伙,用极为随意的口吻,轻描淡写的说加跟两百万时,她连撞桌子的心都有了。
景灿没有接话,而是拿过了第三张牌,一看,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
是张黑桃十,胜算不大啊!
在转眸,看眼舒晚——居然是红桃A!
“加,五百万!”舒晚再次撂下让人惊叹的赌注,目光挑衅而又玩味的扫向程爱瑜,似笑非笑:“景小姐,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