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的手颤抖了下,那本杂志的书口都要叫她给捏烂了。
某位同事热心地补充:&ldo;我跟丽娟同部门,她请了一个月的产假。&rdo;
眼前女子她唇色泛白似死人。
我俯首询问:&ldo;那么我可以坐下喽?&rdo;
&ldo;当然,请坐。&rdo;这声音听来居然有点咬牙切齿,希望我不是招惹到一个女煞星。
我笑盈盈地在&ldo;丽娟的位置&rdo;坐下。
落坐时,我的肩碰到了她的肩,她似受惊小鹿,立刻避得我远远的。
一把湿伞挂在窗沟,残存的雨水顺着伞尖滑下,一滴、一滴,让我不自觉又注意起她的脚。
原可以不搭理对方,坐到下车。
却仍是问了这么一句:&ldo;脚伤痊愈得如何?&rdo;
她目不转睛,轻声道:&ldo;不要跟我说话。&rdo;
&ldo;什么?&rdo;我不信她果真那么说。
抿了抿唇,她搁下掩面的杂志,眼角带泪。我一怔,只听见她说:&ldo;我讨厌你。&rdo;
她讨厌我?!
哈,被一个女人讨厌,原来是这种滋味。
我几乎没大笑出声。她一见我脸色,顿时抿起嘴,捉起窗沟上挂着的伞,从我大腿上踉跄的横越过去。
她在一条商店街下了车,走得狼狈,交通车重新上路,把她的身影和伞一块抛到大老远后。
倔强!
旁人并不知我们底细,我转过面来,看见她刚刚闲翻的那本旧杂志掉在座椅上。
封皮上印着杂志名,叫作&ldo;爱情的结局&rdo;,是一本小说连载刊物。
随手翻了几页,便将之抛到一旁。
&ldo;结局&rdo;这字眼令人不悦。
结局出现在结束之时,结束以后,任何事还有何可说?
人之生来是为了死,死亡就是生命的结局;如同爱情的结局若是婚姻,婚姻就是爱情之死。
开始跟结束之间的拔河赛,总是后者得到胜利,而我唯一能做的,除了不参与其中,没有别的办法。
自那日以后,当然不是没有再见过她。
偶然几次相见,她的眼神总诉说着同一句话:我讨厌你,别来惹我。
我自然安分地不去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