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想到你会来这里?&rdo;
我全身寒毛似猫儿般竖起。这声音、这说话的调调,我印象之深像是前世已认识。
我不愿转过头,但要花上好大的劲才能克制自己回头看。
仿佛知我心事,男人在身后嘲讽:&ldo;怕我丑,破坏幻想?&rdo;
我嗫嚅道:&ldo;白居易?&rdo;
像说行话一样,那人道:&ldo;相逢何必曾相识。&rdo;
我惊喜万分我原不知道我会这样欢欣见到他的出现现在我知道了!
我回过头,对上那张过分狂野的俊脸。
他有一双像是随时随地都要调侃人的坏眼睛,迷死人。
&ldo;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rdo;
我从他眼中读出:&ldo;但没料到会是此时此地吧?&rdo;
他笑弯了眼。&ldo;不再有人比你更知道我。&rdo;
我没那么好骗。&ldo;我不知道你,你是谁?你是什么人?&rdo;
他开口答我:&ldo;康洋,爱你、与你爱的男人。&rdo;
爱情是天生注定好的。什么人会对什么人动心,完全是不可抗拒的事,不是在定好的人,约会一百次也还是要分手。
康洋……是的,我相信我会爱上他。不是昨天就会是今天,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而也许,在露台那一夜,我已经心动。
康洋是&ldo;下班塞车时&rdo;的老板。
我约会的时间全给了他。
我们有时在酒吧里一起调酒给来客,有时在打烊后一起酌酒。
不沾酒时,我们开飞车逐落日,有时也被警察追;有康洋在,犯罪好似也成了一件有趣的事。(这真是不应该,小小忏悔一下。)
飞车累了,就窝在车里看海潮,肩靠着肩,分享那种只合宜存在于情人间的亲匿。
我好似从来都没有这么年轻过,与他在一起,上山下海,无有不敢去的地方。康洋带我上翡翠湾玩飞行伞,起初我不敢,但看他飞得那么好,几次下来,忍不住也想上场试试。
康洋是中华飞行运动协会的会员,我在他的指导下,很快就上了手。一开始飞向蓝天完了完了,从此我爱上飞行的滋味,再也不愿放弃。上司看我工作心不在焉,频频关照。
我不答不怒不忿不在乎,笑得像花痴,他以为我发病,放我十天长假,勒令收假归来之时,务必将病情控制住。他还需要我为他卖命。
我乐得收拾行李,与康洋出海去。
他太懂得享受。
我们乘私人游艇,从基隆港出海,到花东太平洋去贯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