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动作,若是阿芽两三下就轻松的做完了,翎陌却逼出一后背的汗,小腹绷的有些紧。
她今天一早上,从睁开眼睛起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昨晚那个梦,想的是宋景温柔乖顺由她予取予求。
梦里他纤细的脖颈往后仰着,媚眼如丝,尾尖嫣红,小嘴轻声唤她姐姐,求着她给……
翎陌眉头拧的更紧了,心说她就是想欺负宋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她就要起身落下帘子站出去,袖筒却被人轻轻扯住。
宋景意识昏昏沉沉的,眼皮轻阖只留下一条缝,他看着站在床边的女人,吃力的抬手捏住她的衣袖,嘴唇蠕动,说的全是低低的气音,“不要走。”
眼泪顺着眼尾流进鬓角里,宋景仗着自己病着,扯着那袂衣袖的手大胆的往下滑,紧紧的攥住翎陌的手指,“别走。”
这些年生病施针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忍着,如今翎陌好不容易站在他床前,宋景觉得自己就是爬,都要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陪陪我。
我疼。
他眼里朦胧,看不清翎陌脸上表情,只能感觉到自己冰凉的手指被人握在温热干燥的大手里。
翎陌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掌心里泛着青筋的那只手,哑声说,“不走,我陪你。”
宋景嘴角想抿笑,可意识一松却撑不住的昏睡过去。
太医在给宋景施针,见他情况平稳下来才松了口气,“气血攻心。”
情况看着虽险,但不危及性命。
“只是以后还是要劝陛下少动怒,否则下次可就不好说了。”太医这话是硬着头皮说的。
以前陛下虽说没那么听话,但对于治疗还算配合,近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这性子越活越回去了,时不时就发脾气使性子。
就他这幅身体,有生气动怒的底气吗?
翎陌视线没离开宋景的脸,低低的应了一声。
等太医收拾东西退下后,宋景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唇上颜色褪去,泛着病态的苍白,额头上出了层细汗,但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睡的平稳放松。
阿芽将帘子掀开,拿着毛巾弯腰给宋景擦汗,期间眼睛没敢乱看,只用余光扫到翎陌的袖筒遮盖在陛下的手上。
翎陌让阿贵进来,压低声音交代,“让阿忘准备一下,今天就去灵杉寺。”
她看着床上熟睡的宋景,“不能再拖了。”
那位的性子不好,显然是身体康健生前作惯了。
但宋景跟他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