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婉儿话锋一转。
“除非什么?”武曌紧紧抓住她的话尾,紧紧攀住。
“除非你让我碰你!”婉儿道。
武曌因为婉儿的回答,愣怔在那里。
滞了几息之后,武曌忽然爆发出失声大笑:“贝贝,你处心积虑的,原来只是想碰朕啊!”
说罢,武曌霍地放开了婉儿,身体向旁边一侧,便脊背向下,身体落在了榻上,接着躺平,连姿势都摆好了。
“来吧!碰朕吧!”武曌大喇喇地伸开双臂,一副任君采撷、绝不反抗的架势。
婉儿大窘,羞窘的。
这人的脸皮,还能更厚吗?
武曌斜眸看过来:“怎么?不继续了?你不是想碰朕吗?朕都准备好了!”
婉儿恼得磨牙:大家都是女人,谁碰谁其实到底有多大分别?因为心里爱着对方,才会因为索取而获得快乐;也是因为爱着对方,才会因为被对方索取,而感到更加地快乐。
可是,武曌这般看似等着自己去索取,其实依旧是一种“强行”,一种换了个角度的强行。
最终的结果,都是婉儿合了她的心意,两个人尽享鱼水之欢,而已。
婉儿霍地坐起身来,背对着武曌。
“又怎么了?”武曌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
婉儿鼻腔中哼了一声:“我现在不想!”
说罢,起身下榻,穿了鞋子,便坐到了梳妆镜前。
武曌看着那个远去的窈窕身影,浑身的燥意无从宣泄,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也坐起身来,走到婉儿的身后,看着梳妆镜中婉儿的脸。
“你到底想怎样啊?”武曌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求而不得的折磨。
若此刻给予她折磨的不是婉儿,而是旁人,怕是她早就下旨将这人下狱了吧?
就算当年她不得不对先帝雌伏的时候,那种怨意其实也在心头日积月累,酿化成了“终有一日我要如何如何”的宏大志向。
可是,一旦给予她这种折磨的人是婉儿,一切就都变了滋味。
强势如武曌,也不得不贡献出了几分于自己而言陌生得很的,耐性。
婉儿则自顾对镜梳妆,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镜中武曌无奈又躁动的表情。
“你不是说骆宾王的文章写得好吗?我想看看。”婉儿淡淡道。
“你想看看?”武曌挑眉。
“还有扬州的军报、博州的军报,我都想看看。”婉儿又道。
武曌疾步转到婉儿身前,撑着桌面,逼视婉儿:“你看它们做什么?”
婉儿微微侧脸,与她四目相对:“当然是为了夺你的江山权力。”
“你还真……”武曌听得脑子里蹭蹭冒火,忽然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