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将就一晚了。”
他找来一颗算大的树,稍微整理了落叶,用些柏松树叶垫好,再才用衣服平铺上去。
这时候的山地方才有了人坐的模样。
主子休息,袁杉则带着在周围部下暗哨。
时已值九月下旬,北地向来寒冷到得早,夜间的大山更是冷伤几分。
肖锦风知道秦沅汐有些畏寒,便半靠树干,完全没有顾矜持的将她搂在怀里,整个身躯垫在下边充当她一夜的棉被。
将她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仿佛整个自己都溢满了她身上的芳香。
晚间的暮色昏沉,今夜无繁星,天为被,地为床,这一刻温馨的,仅此两人。
躺好,肖锦风才是从旁边拿来干馍馍,拿出一块来往秦沅汐嘴边喂。
秦沅汐低头咬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吃这么干的东西,带的水够喝吗?”
“放心,管够,我们驻扎的地方有溪水。”肖锦风笑着,末了又是调侃,“便是公主这会要洗漱,也是完全不愁水的。”
“哦,那还好。”秦沅汐纠结的心放下。
对他那句打趣,她是不曾在意,这天气季节,便是在想洗她也不会去发疯讨不自在的。
一路上惊心动魄,秦沅汐其实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被喂着吃了半个就无趣地推给肖锦风去了。
腾出手整理了洒落的碎屑,她才是阖上眸子。
她不说话了,肖锦风又是似感慨般望了望天,“这天,倒是过的挺充实了。”
“怎么,”秦沅汐不解,“身为武将,就觉得被人追的感觉很充实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肖锦风笑着,捏着她的手指搬弄着,替她盘算。
“你看看,今天算是与公主久别重逢,这算是第一好。再者,这一路艰险,我与公主同甘共苦,也是值当。至于其三嘛……还算是满足了一个小小的心愿。”
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有道理了,等到最后,秦沅汐才是好奇,“那你有什么心愿满足了的?”
提及这,肖锦风的眉宇已是眯弯了。
“心愿么,就是当初有机会没能答应与公主赛马之后很久都有些遗憾,今天这虽说是逃亡,可途中也算是跟公主追逐下来,酐畅淋漓。”
被敌国军队追着逃亡,小命要紧,这一趟怎么也是不划算的。
可偏偏他们两个骑马的时候心情颇为感慨,在前边一条大路的时候为了加快时间便相约赛了一场。
结果自然还是生为男儿的肖锦风赢了。
秦沅汐骑术的确精彩,可到底比不过他,可见即便如此,她这次也没什么不服气。
左右是自己所爱的丈夫,她输得无憾,也情愿。
或许放在当年,若是输了她会是极度不爽快的,兴许还会记恨上肖锦风的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