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醒来,抹汗:
尼玛自己晕睡时是给谁硬喂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这手里居然敢握着老虎爪子?
忙不迭松开阿娇的手!
毕夏震那其实是敬而惧之、不敢造次的谨慎,不知怎么的,放到刘彻的皮囊里,就硬是做出嫌弃避让的效果来。
阿娇本是看着韩嫣这三天几乎就都坐在“刘彻”床头,连睡觉都只撑着脑袋瞌睡,还为了不多如厕麻烦,连食水都尽量控制了——
那张白润如玉的面庞都熬憔悴了,那么顾盼风流的眼睛下青黑得给被人打了两拳似的,实在可怜。
偏不拘馆陶也好、阿娇也罢,甚至平阳隆虑两位长公主、皇帝陛下的亲姐姐,在照看完据说也病得不轻的王太后之后,要来照看弟弟,韩嫣都不敢放心离去。
阿娇实在可怜他,才勉强在照看外祖母和给两人看顾汤药之外,多劳累自己一二分,和韩嫣换了班儿——
这熬药的事儿也不轻松,可好歹不是一天到晚都熬着药,总能多少歇一歇不是?
可不想她这么勉为其难地在“刘彻”床头照看,这死野猪还敢嫌弃她?
一时间,差点儿又将韩嫣劝她的话抛诸脑后,横眉竖目的,虽没上鹰爪功,那手指也要向毕夏震面颊拧去!
万幸韩嫣来得及时,又刚进了殿门就是笑:
“陛下醒了?可是真醒来、还是迷糊着?
要真醒来了,别的不说,可要好好谢谢殿下。
这两三日皇后殿下又要照看您、又要侍奉太皇太后,就是太后那边也没落下,可真是累着了。”
毕夏震又迷迷糊糊眨了两下眼,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倒真像才睡醒还迷糊着的模样,嘴里又十分自然应道:
“辛苦阿娇姐姐了。”
又紧张韩嫣:
“你还好吧?可还有人……咳咳,可也累着了?”
阿娇一看这野猪果然更着紧阿嫣,心中少不得发酸。
只不过“阿娇姐姐”这个称呼,却实在也是许久没听着了。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虽没反对她喊他“彻儿”,却只称呼她“阿娇”、甚至是冷冰冰的皇后了。
阿娇此时再听到这一声,又不免心里有些甜,有些软。
这一时又是甜软又是酸涩的,阿娇自己都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但她眼睛却清明,一眼就见着韩嫣给烫红了的手,登时又恼了:
“一宫奴婢都是死人哪?倒让你烫着手?”
一边说得凶,一边却迎了上前去接韩嫣手中碗。
可她就是手上垫了手帕子,韩嫣也不可能让她拿的不是?
便只是笑:“阿娇姐姐去熬药时,可不也是自己端了来?怎么我就端不得?可见阿娇姐姐虽做了皇后,也还是和小时候一般疼我们,自己烫着不觉得,看我们做弟弟的烫着,到比烫着自己还要心疼些。”
陈阿娇掐腰瞪眼不领情:
“你当我是你啊?傻到让自己烫着?这药烫烫的端来又不能立刻喝,怎么就不能先凉一凉,不烫手了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