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君,你们都圆满了,那我呢?”崔拂衣语气一转,略带疑惑。
他仍是那般温柔,便是低头亲吻应缺,也是辗转缠绵,舍不得用力。
“我摒弃前尘,孑然一身,明知前方无路,仍心甘情愿,赴汤蹈火,才心悦你,便要失去你。”
应缺像那流星萤火,亮过即灭,只有片刻光辉。
他却要用这片刻光辉,走过往后数十年。
谁圆他不满?!谁填他不平?!
崔拂衣别的不知,但论如何戳应缺的心,世上大约无人比他更会。
他眸如秋水盈盈,望向应缺时,无辜悲哀又深情,“夫君,我原以为自己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却不知人心贪婪,永不满足。”
“越是幸福,便越是不甘。”
他苦笑一声,分明难过至极,却仍未伤应缺半分。
“夫君,你告诉我,我当如何呢?”
仿佛当真是迷茫无措之人。
应缺想,若是池眷青当时有崔拂衣一半功力,他死时能比那时难受好几倍。
他的青青,别的没学,如何伤他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一如既往精准刀人,既温柔又狠。
可他又能如何?他忽然发现,便是青青刀人时的模样,也让他沉迷眷恋。
在此之前,应缺从未发现自己竟有受虐狂的潜质。
刀他越狠,便爱他越深,应缺贪恋的并非是刀,而是这份唯他独有的偏爱。
心绪波澜起伏下,身体也迎来最激动时。
待激情稍退,应缺方才将人揽腰收紧,拥人入怀。
“夫人也说,人心贪婪,永不知足。”
“夫人如此,我亦然。”
“夫人越心悦我,我便越不知足。”
“便是上一刻觉得死而无憾,下一刻却又想更贪恋一分。”
应缺眉目温柔,似被风刀霜剑加身,仍言笑从容。
“我与夫人,当真天作之合,合该生生死死,纠缠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