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二人的一举一动却能惊动整个北祁。
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压力大。
"饭菜要凉了…"
七夏轻声提醒,打断了易年的思绪。
夜深时,易年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城墙上的火把。
那些跳动的光点连成一线,像是大地上一道流血的伤口。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整个北线的地图,十座城池如珍珠般串联,而立阳城就是那颗最关键的枢纽。
"一个决定…千万条性命…"
易年无声地呢喃,手指紧紧攥住窗棂。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七夏从背后环抱住他。
"休息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
声音像一泓清泉,浇熄了些许灼烧着易年的焦虑。
不过这一夜,易年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尽是燃烧的城池和哀嚎的百姓。
天刚蒙蒙亮,就起身穿戴整齐,在七夏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后,踏着晨露前往军营。
周信的帅帐比昨日更加拥挤。
当易年掀开帐帘时,二十余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营帐中央的火盆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
"陛下…"
周信起身行礼,铁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易年微微颔首,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帐内众人。
圣山的白笙箫一袭白衣,腰间悬着那把名震天下的流云。
副帅杜景面色中带着些许忧愁,手指不停地敲击着膝盖。
各宗门代表神色各异,有的期待,有的忧虑。
"诸位…"
易年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这段时间我们与妖族在立阳城下僵持不下,伤亡惨重…"
说着,停顿了一下,指尖轻叩桌面。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火盆中木炭爆裂的声响。
"所以…"
易年缓缓道:
"我决定化守为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四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杜景身子一抖,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几位宗门代表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白笙箫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安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