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第438章 您每月能拿二十块养老钱（第2页）

&0t;周先生对远东汇率走势很有研究？&0t;金男人递来的威士忌在玻璃杯里晃出琥珀色漩涡。

&0t;周哥！您可算回来了！&0t;傻柱跺着脚上的冰碴子，鼻尖冻得通红，&0t;供销社那帮孙子又卡着不给调拨条，说咱厂里的副食本月底就作废……&0t;

周淮民把钢笔往耳后一别，起身拍拍青年结实的肩膀：&0t;别急，跟我去趟东单菜市场。&0t;他抄起军大衣时，余光瞥见何雨柱攥得白的指节，突然顿住脚步，&0t;柱子，想不想学真本事？&0t;

&0t;啊？&0t;傻柱愣在原地，后厨的煤渣味儿混着周淮民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熏得他脑子懵。

&0t;不是切墩颠勺，是看透人心、拿捏七寸的本事。&0t;周淮民把采购单拍在他胸口，&0t;今儿你跟着，我只说三遍——看准了，学不会就当咱没缘分。&0t;

东单菜市场人头攒动，周淮民却径直走向卖干货的瘸腿老刘头。他蹲下身时，军大衣下摆扫过积雪，露出里面洗得白的蓝布裤脚。

&0t;刘叔，要二十斤灰树花，三十斤榛蘑。&0t;周淮民摸出牡丹烟，烟盒角已经磨毛了，&0t;您老行个方便，我按黑市价多给一成。&0t;

老刘头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按住秤杆：&0t;周科长说笑，这蘑菇可是给长特供的……&0t;

&0t;您家二小子在丰台当兵吧？&0t;周淮民突然压低声音，烟头在寒风中明明灭灭，&0t;上个月暴雨冲垮了营房，团部正缺檩条呢。&0t;

何雨柱刚要吆喝，却被周淮民用眼神制止。他慢悠悠掏出火柴划亮，火光映出女人脖颈处暗红的淤痕，像是被麻绳勒过的痕迹。

&0t;你叫瞄可秀？&0t;周淮民突然开口，看着对方瞳孔骤然紧缩，&0t;三天前在朝阳门外，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找你。&0t;

女人踉跄着撞上砖墙，布袋子里的玉米面簌簌往下掉。周淮民弯腰拾起掉落的粮票，票面上印着&0t;辽源粮站&0t;的红戳，边缘还沾着星点血迹。

&0t;下面是防空洞？&0t;她声音尖得像刀片，&0t;周科长，您要把我交给红袖箍？&0t;

&0t;防空洞是假的，金屋藏娇倒是真的。&0t;周淮民反手扣住她腕骨，把人拽进漆黑的楼梯间。煤油灯亮起的刹那，瞄可秀看见满墙挂着的腊肉香肠，油光水滑得能照见人影。

&0t;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0t;他扔过去个硬馒头，自己却坐在太师椅上擦枪——那是一把老旧的五四式，枪管里还卡着片暗红的铁锈。

女人啃馒头的动作突然僵住，喉间出幼兽般的呜咽：&0t;他们杀了我男人，把尸塞进水泥搅拌机……&0t;

周淮民擦拭枪机的手指顿了顿，抬头时眼神冷得像冰棱：&0t;所以你就偷了粮站的票证，想换路费去南方？&0t;他突然抓起女人右手，虎口处有道狰狞的刀疤，&0t;这伤，是割腕自杀留下的？&0t;

何雨柱突然扑通跪在地上，抱着王主任的腿嚎啕大哭：&0t;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偷了食堂的钥匙，周科长他……他毫不知情啊！&0t;

周淮民瞳孔骤然紧缩，他看见瞄可秀从陶瓮里探出的半张脸，月光下白得像纸人。女人无声地做着口型，他读懂了——&0t;放我走&0t;。

&0t;柱子，起来。&0t;他突然笑出声，从箱底抽出个牛皮纸袋，&0t;王主任，这是今年给街道办捐的取暖煤指标，您看是现在过目，还是……&0t;

手电光猛地转向别处，王主任肥厚的下巴抖了抖：&0t;周科长说笑了，咱们就是例行检查。&0t;他临走时突然回头，&0t;对了，您托人办的港澳通行证，上头批了。&0t;

地窖重归寂静时，周淮民点燃了那张采购单。火舌舔舐着&0t;辽源粮站&0t;的字样，映得瞄可秀的脸忽明忽暗。

&0t;就说我是您养不熟的金丝雀。&0t;女人突然扯下围巾，露出脖颈上崭新的勒痕，&0t;周科长，下辈子别当好人了，您不配。&0t;

何雨柱冲进来时，只看见周淮民对着满墙腊肉呆。青年突然跪下砰砰磕头，血迹在青砖上绽开朵朵红梅：&0t;周哥，我给您当牛做马！&0t;

&0t;柱子，你该学的不只是采购。&0t;周淮民把五四式塞进对方手里，枪托上还沾着暗红的铁锈，&0t;记住，这世上最毒的从来不是蛇蝎，是人心。&0t;

&0t;锰钢……&0t;徐静理咬着嘴唇，忽然从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包，&0t;这是技术科新绘的模具图，你带去给钢厂老师傅看看？&0t;

纸包还带着体温，周淮民接过时指尖相触，少女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手。他忽然想起上辈子看的港片，那些青涩的校园恋情，竟与此刻微妙的气氛重叠。

&0t;静理！&0t;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旖旎，李抗战夹着公文包小跑过来，金丝眼镜后闪着精光，&0t;周同志也在？正好，许大茂托我问……&0t;

&0t;……锰钢指标是幌子，真正的大鱼在后头……&0t;李抗战的声音带着股阴冷，&0t;周淮民最近总往钢厂跑，您没现他跟供销科那帮人……&0t;

许大茂的烟锅在石阶上磕得梆梆响：&0t;后生仔翅膀硬了，想学人玩空手套白狼？&0t;

周淮民攥紧拳头，后槽牙咬得生疼。上辈子在商海沉浮二十年，竟被个八十年代的投机分子算计。他忽然想起徐静理塞来的图纸，或许该找技术科的老王头问问……

&0t;周大哥？&0t;门缝里探进半张俏脸，徐静理抱着饭盒蹑手蹑脚进来，&0t;我熬了小米粥，你胃不好……&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