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冷的脸颊无意识地贴上了张煜裸露在背心外的、汗湿温热的颈窝,纤细的、布满冷汗的双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死死地攥住了他背心两侧的布料,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贲张的背肌里。
“别怕…琛琛…别怕!是我!张煜!我在这儿!没事了…没事了…”张煜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他宽厚的手掌带着惊人的热力,隔着单薄的睡衣和校服,笨拙却用力地在她冰冷颤抖的背脊上摩挲着,试图将更多的温暖传递过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这具身体的纤细和单薄,那突出的肩胛骨,那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的腰肢,还有那透过薄薄布料传递过来的、少女特有的、青涩而柔软的曲线轮廓。
这份极致的脆弱与此刻的依赖,像最柔软的羽毛和最尖锐的针,同时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他只能将她抱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和力量,为她构筑起一道对抗寒冷与恐惧的壁垒。
温阳、王亮等人气喘吁吁地赶到,看到眼前这震撼的一幕,全都目瞪口呆地僵在了原地。昏暗中,张煜那贲张着肌肉的、如同山峦般宽厚可靠的后背,和他怀中紧紧包裹着的、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纤细身影,形成了无比强烈、令人窒息的对比。风雪在他们周围盘旋呜咽,却无法侵入那紧紧相拥的方寸之地。
“大衣!快!”温阳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扯下自己身上那件厚重的军绿色棉大衣。
张煜小心翼翼地、如同抱着易碎的稀世珍宝,将陈琛冰冷颤抖的身体稍微松开一些。温阳和王亮立刻手忙脚乱地将那件带着温阳体温、散发着淡淡烟草和汗味的大衣,严严实实地裹在陈琛身上,连帽子都给她戴上,只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布满泪痕和冷汗的小脸。宽大的军大衣将她完全淹没,更衬得她如同一个迷失在巨人国度的孩子。
“走,先送医务室!”张煜当机立断,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指挥感。他俯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穿过陈琛的腿弯,另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背脊,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打横抱起。陈琛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像一片羽毛。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头无力地靠在张煜肌肉贲张的臂弯里,乌黑的长发从军大衣的帽子边缘散落出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她紧闭着眼,身体依旧在宽大的大衣包裹下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过度、终于找到庇护的小兽。
张煜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校医院方向走去。温阳、王亮等人如同护卫般紧紧跟在后面。风雪似乎更大了,冰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张煜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怀中那冰冷的身体和微弱的颤抖,如同燃烧的炭火,灼烧着他的心,也点燃了他胸腔里熊熊燃烧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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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即将走出这片自行车棚的阴影时,张煜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敏锐的、属于战士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一道冰冷而极具穿透力的视线。
他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射向女生宿舍楼三楼的某个窗口!
那里,厚重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拉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缝隙后面,没有开灯,一片浓稠的黑暗。
但就在那黑暗深处,一点猩红的光点,如同凝固的、充满恶意的血珠,在风雪夜的背景下,无声地亮起,又无声地湮灭。
是烟头燃烧的光。
紧接着,那点猩红消失了。窗帘的缝隙,也悄无声息地、缓缓合拢。
冰冷、审视、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那道目光的主人,如同盘踞在黑暗中的毒蛇,刚刚短暂地露出了它冰冷的信子。
黄莺!
张煜的瞳孔骤然收缩,抱着陈琛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贲张的线条在风雪中冷硬如铁。他收回目光,下颌线绷得死紧,不再有任何停留,抱着怀中依旧颤抖的纤弱身体,大步融入了前方更加浓重的风雪与黑暗之中。
风雪呜咽,卷过空寂的校园。女生宿舍三楼的窗帘缝隙彻底闭合,将最后一点窥探的目光也彻底隔绝。猩红的光点湮灭在黑暗深处,只留下冰冷的余烬和无尽的猜疑,无声地融入这1996年初冬的风雪之夜。
张煜抱着陈琛的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薄冰之上,而他臂弯中那脆弱的温度,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对抗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锚点。岭城的夜,雪落无声,却已悄然覆盖了所有通往未来的路径。
……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清晨。
雪,在深夜悄然停歇。铅灰色的天空被撕开一道缝隙,露出清冷寡淡的冬日阳光,薄薄地洒在松江省工业机械学校的红砖建筑上。昨夜的风雪肆虐被一层洁白柔软的积雪温柔覆盖,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余下一种空旷而澄澈的安宁。屋檐下挂着一排晶莹剔透的冰凌,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空气凛冽而清新,带着雪后特有的微凉甘甜,深深吸入肺腑,涤荡着昨夜的混沌与惊悸。
男生宿舍楼307室。
张煜在室友们窸窸窣窣的起床声中睁开眼。阳光透过蒙着薄霜的窗玻璃,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昨夜抱着陈琛狂奔、风雪中那道猩红目光带来的冰冷触感,如同退潮般暂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宿舍里熟悉的喧嚣与暖意。
“操!冻死老子了!”老二王亮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哆哆嗦嗦地往身上套他那件油光锃亮的旧棉袄,牙齿冻得咯咯响。他昨晚磨的那把小刀,此刻正插在裤腰带上,刀柄露在外面。
“让你丫晚上瞎折腾,被子都蹬地上了吧?”老大温阳已经穿戴整齐,正对着墙上那面裂了缝的小镜子,用一块冻得梆硬的毛巾用力擦着脸,瓮声瓮气地说。他那件军绿棉大衣昨晚裹在了陈琛身上,此刻只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更显得肩宽背阔,像座敦实的小山。
“老六,醒了?昨晚…陈琛同学没事了吧?”老五任斌推了推眼镜,关切地问。他手里还捧着那本《机械原理》,书页上沾了点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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