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轻拍手掌,那声音在客厅中如银铃般清脆。
管家恭敬地点头,随即转身向门外做了一个手势。
五名身着制服的侍者鱼贯而入,他们的脚步轻柔而整齐,宛如训练有素的芭蕾舞者。
每个人的面容都庄重肃穆,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锦盒,那些锦盒表面绣着金丝龙纹,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侍者们的白手套一尘不染,指关节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他们按照身高顺序排列,宛如某种神圣的朝拜队列,每个人的呼吸都小心控制着,生怕一丝颤动都会惊扰到手中的珍宝。
“让我们先从第一件开始。”夫人优雅地抬起手,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在火光中闪烁,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陈阳身上。
夫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她缓缓走向第一个锦盒,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稳重,裙摆轻摆间透露出贵族的优雅气质。
“陈先生鉴定完了之后,今天我会派护卫队送陈先生回去。”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同时又透露出对陈阳安全的深切关怀。
第一个侍者接到示意后,双手颤抖着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件高度十多厘米的小罐,它静静地躺在丝绸衬垫上,宛如沉睡的美人。
陈阳凑近观察,罐口部粗短内敛,有着含蓄东方美学的韵味,肩腹圆鼓近球状,线条流畅得如同天成,胫部弧收,显示出制作者高超的技艺,外撇圈足稳稳地支撑着整个器身,造型稳重端庄中透露着帝王般的威严。
胎质细腻如婴儿肌肤,在灯光下呈现出温润的象牙白色,青花发色雅美,那深邃的蓝色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历史沧桑。
清雍正&nbp;仿宣德青花小罐
外壁青花饰多重纹饰,每一笔都精工细作,肩部的如意云纹翻卷飞舞,似有生命力在其中流淌,腹部饰缠枝莲纹和如意云纹相互交错,构成了一幅繁复而和谐的图案,那些莲花仿佛在青花的世界中静静绽放,胫部的仰莲瓣纹向上托举,象征着对天地万物的敬畏与祈愿。
当侍者小心翼翼地将小罐从锦盒中取出,放在铺着天鹅绒的桌面上时,整个客厅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连壁炉中木柴燃烧的轻微爆裂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陈阳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深邃,只剩下眼前这件精美的瓷器。
他双手轻轻捧起这件瓷器,动作如同捧着刚出生的婴儿般小心,手指感受着胎体的温度和质感,那种温润的触感让他的指尖微微颤抖。
“清雍正,仿宣德青花小罐!”陈阳的声音如同掷地有声的金石,将罐子轻轻放到桌面上,眼中闪烁着专家独有的自信光芒,笃定的说道。
“各位请看这个罐口部,”陈阳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瓷器边缘,向帕特西亚和安德森展示,语调如同大学教授般严谨而富有磁性。
“粗短内敛的设计,是典型的雍正时期特征,这种比例恰到好处,既不失宣德的古朴,又多了雍正时期特有的精致。”
“肩腹圆鼓近球状,胫部弧收,外撇圈足,整体造型稳重端庄,如同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静静地诉说着三百年前皇宫内院的故事。”
他小心翼翼地倾斜罐体,修长的手指稳稳托住底部,让壁上的青花纹饰在温暖的灯光下完全展现,每一丝光影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青花的韵味“安德森,你来看,你用手轻抚这胎质,细腻如婴儿肌肤,温润如美玉,青花发色雅美,钴料晕染自然,没有丝毫做作之感。”
“这种自然的渗透力,正是当年景德镇御窑厂工匠们千锤百炼的结果。”
“这种青花发色是雍正官窑特有的翠毛蓝,”陈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陶醉,“比宣德时期的苏麻离青更为清雅脱俗,少了几分厚重,多了几分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