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鸡炖的,姜枣黄芪齐全,你咳得这么厉害,喝点补补。”
秦淮如一怔,望着他手里的饭盒,眼神里像是掀起了层层涟漪,话在喉头转了几圈,终究没出口。
“我没事的。”她又低声说了一句,仿佛要打破这沉默的空气。可话音一落,她自己也知道,这句安慰是多么苍白无力。她已经咳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白天强打精神照顾几个孩子,连菜刀都握不稳,豆腐切下去都能震得手抖——她哪是没事,只是逞强罢了。
何雨柱眼皮微垂,像是没听见那句话一般,只淡淡应了一声:“汤别凉了,趁热喝。”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可脚步刚动了半步,又顿住。他站在门槛前,背对着她,片刻之后缓缓开口:“秦淮如,你要真有什么事,别瞒我。”
秦淮如望着他的背影,鼻子一酸,却强忍着没哭,只轻声道:“知道了。”
何雨柱没有再说话,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他的背影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拖着他一身的疲倦与愁绪。
可他刚一回到自己厨房,还未收拾炊具,便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急促又沉重,紧接着就是一声暴喝:
“何雨柱,你给我出来!”
是易中海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怒火。
何雨柱微微皱眉,搁下手里的锅盖,擦了擦手走出厨房。他才刚跨出门口,就见易中海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街坊,其中就有许大茂和阎解成。
“柱子啊,你可真行。”易中海眼中带火,指着他鼻子开口就骂,“那鸡是你抓的?那是我一早托大茂带回来的土鸡,准备中午给我老姐炖汤的,你说你张口就要,伸手就拿,是不是太不拿规矩当回事了?”
何雨柱眼神一沉,冷冷道:“那鸡不是你家的,是大茂的。大茂答应我拿的。”
“那也得打声招呼!”易中海语气拔高,脸憋得通红,“你说拿就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院里长?我不就是这两天没管你,给你点面子?你这就蹬鼻子上脸了?”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四起。有人低声嘀咕着“柱子这回玩大了”,也有人偏向他说“他是拿去救命的,又不是拿去卖”,但不管哪边,这种场合的风头总归是少不了的。
何雨柱不怕吵架,他怕的是没理。可这回,他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眼神如钉,直视易中海:
“我拿那鸡,是因为秦淮如咳得厉害,咳得她晚上喘不上气,吃不下饭。你要是不信,我让你亲自去看看她现在什么样。”
“你别拿这话搪塞我!”易中海却不买账,怒气冲冲地嚷道,“她咳嗽,她不舒服,这院里谁不知道?可这不是你抢鸡的理由!你要真想帮她,咱按规矩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别背后偷摸地把鸡抓走。这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院里还用不用活了?”
何雨柱脸色愈发冷了。他本就因秦淮如的病而焦躁,这会儿再被这么一通数落,心里积压的郁结顿时翻涌而出。他忽地提高声音:
“我抢鸡?我跟大茂说得明明白白,他自己说的鸡归我,哪句不是光明正大?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他叫出来!”
易中海冷笑一声,“叫啊,你叫他,看他敢不敢认!你要是能把这事圆过去,我今天字倒着写!”
说话间,大茂站在后头一副看戏的表情,这会儿见风头不对,才懒洋洋地张了嘴,“哎呀,柱子哥,我是跟你说了鸡你能拿,可我可没想到那鸡是叔托我买的……这不,误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