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点了份清粥小菜,言笑晏晏。
曹海夹起一片菜叶,张口咬下去时,感觉有什么汁水溅到了唇上。
舌头触及到了一个软绵绵的还在动的小玩意儿。
他把菜叶拉出来一看,脸都绿了。
菜叶底下有半截毛毛虫尸体,另外半截在他嘴里。
“呸呸呸……”曹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吐掉嘴里的“蛋白质”。
谢景明察觉自家兄弟二人脸色有异,低咳了一声,解释道:“没办法,他今天比较倒霉。”
简单与周梵几人交谈了几句后,谢家两兄弟并不久留。
他们全靠谢景明牵线搭桥才能坐在一处,交谈中能发觉对面几人都各怀隐秘,对自家的师承和功法避而不谈。
功法和神像属于武者的隐私,就算是熟人也不会轻易打探。
对于最近京城的大事,几人又谨言慎行。
因此草草离去。
客栈外,谢隐曜和谢朝晖没有立刻分道扬镳,并肩走了一阵。
“客栈内有典秘仪眼线,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一位,或许是那名小厮。”谢朝晖道,“所以在客栈里你不敢说。现在已经出店了。”
谢隐曜与他对视,清楚他还对自己抱有期望。
他期望自己是迫于无奈才隐瞒情报。
然而,他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就不信呢?
谢隐曜保持着亲和的笑容:“无论是否在客栈中,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从来都是。”
谢朝晖神色冷漠:“回头是岸。”
“你们每个人都以为我在海中,自己站在岸上。其实别人看你们,何尝不是如此?”谢隐曜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
他们有着各自的理由,各自的执念,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各自安好?
都是为官,何必纠结于一朝一代。至少在他看来,卢绍青治下的朝堂,朝臣仍可为苍生做事。
江湖中,一个人的影响太有限了。
谢朝晖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心下有种预感。这一刻,他们是真正地分道扬镳了。
店小二此刻得空,起身将入后堂时,看见一只灰毛大耗子穿堂而过。
他多看了一眼,神色忽然有几分恍惚,却又感觉不到自己曾有什么异常。
乙春堂后头,蔚渺与五福鼠分坐茶桌两边。
她不方便直呼神名,五福鼠给了个称呼,叫“鼠爷”。
蔚渺更愿意叫祂“鼠掌柜”。
五福鼠没招,祂总不能按头逼着蔚渺。
蔚渺问道:“客栈里路过的那只大耗子是你?我见它躲在角落里很久了。”
她随口一诈,没想到五福鼠反应强烈。
“你是那个店小二?”五福鼠猛抽了一口旱烟,心下微惊。
但他林的人格污染,祂能从气运上看出来。
祂知道蔚渺有类似的招数,当初见面直接招呼过。但祂却无法看出猫腻。
“隐蔽性好强的污染。”五福鼠转念一想,“如果她真是从界外来的,倒也正常。裴温韦之前的武功路数没有这么诡谲,多半也是被夺舍了,看不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