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是打完吊针之前醒来的,睡了好长一觉,眼睛仿若压了千斤重,睁不开,手上还有那么些残留的刺痛,迷糊之间,她转过脸,对上顾母关切的视线。
见到她醒来,顾母先是叮嘱她手上还有吊针,让她不要动,以防针头移位,然后立马起身,先是探她的额头,感觉手背的温度适宜,又转身去拿温枪,直到看到温枪上显示的温度在正常范围内,她才长舒一口气,“我早晨过来的时候说你早晨又烧了,吓死我了。”
掌心摸了摸她因为生病而愈发苍白的脸,“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黎夏轻轻地摇头,就是突然眼睛热热的。
帮她拂开碎发,顾母问她,“要去洗手间吗?先去上个洗手间,然后吃点东西,你都睡了这么久了,也该饿了,阿姨煮了你最喜欢的山药玉米排骨粥,起来喝点?”
黎夏点头,顾母扶着她起身。
等她从洗手间回来,顾见深已经端着粥站在床边。
他也不知道从哪找的床上桌,将将好摆在她的腿上。
顾母却把碗端过来,自己一勺一勺试了温度再喂给她。
黎夏试图想要拿回勺子自己吃,被顾母强硬的拒绝了。
她也不嫌累,顾见深在旁边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睡了太久,吃完饭黎夏就半靠在床头坐着,摸到手机回复了一些消息。
顾母在这边几乎陪了一整天,坐在她的床边几乎没带动的,只觉得腰酸背痛。
再看一眼卧室外面,客厅沙发里背对着她的那个安静处理工作的背影,顾母也就只剩下叹息,问黎夏,“他昨晚就来了?”
黎夏回复信息的动作顿了一下,无奈点头。
余光瞥着客厅里没有任何异常举止的身影,顾母压低声音问她:“那你怎么打算的?”
如愿离婚,热搜也闹完了,离婚前一副工作第一不问死活的姿态,离婚以后倒是鞍前马后积极的很,她这当妈的都没眼看。
见黎夏面露难色,顾母也没让她为难,尝试着换了个聊天话题,“你之前跟我说的你那个小男朋友呢?”
昨天医院打吊针没有看到,今天发烧生病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黎夏犹豫了一下,“家里有事,他不在这边。”
顾母也就只剩下叹息,“其他什么的暂且不做要求,但一定一定要找个对你好的,万事把你放在首位的。”
下午黎夏又睡了一会儿。
顾母趁机出了卧室活动一下,顺便给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她准备晚餐送过来,之后又给顾父去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之后实在是不想跟顾见深待在同一个客厅,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随便找了个客卧进去简单收拾了一下休息去了。
顾父是下班以后才过来的。
彼时阿姨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顾母听到门铃声主动去开门。
然后一家三口,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聚在一起。
黎夏已经醒了,和许诺通了个电话,还和顾母聊了会儿,听到顾父来了,她就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出了卧室。
还在病中,多少还是有些憔悴,顾父看着也是心疼,嘱咐她要多休息,有事就跟顾母说。
然后四个人一起吃了个饭。
今晚的菜以清淡为主。
黎夏吃的不多,倒是喝了大半碗青菜肉糜粥。
走之前顾母看着她吃药,又给了测了体温,再三叮嘱,才跟随着顾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