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姓王的没跟海瑞闹起来,反而把权让出去了,现在不是姓王的顶着咱们,是海瑞这个七品的正印官顶着咱们!你说怎么办!”何茂才坐在那里,摊着手,一脸的都怪你。
“怎么办!怎么办!你就知道问我怎么办!你也是一省布政使!”
“咱们俩不是一直你拿主意吗?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这些?”何茂才不高兴了。
郑泌昌一脸的想死,无语凝噎,沉思许久。
何茂才说道:“老郑,查新安江贪墨案的人可就要来了,里面有裕王的人,他们可是专门跟严阁老、小阁老过不去的,来了这边肯定也跟咱们过不去,耽误咱们办事儿啊。”
“我能不知道吗?”郑泌昌不耐的说道,“这个时候,咱们只能快点儿把买田的事情办妥,无论如何,本月一定要把桑苗种下去。到时候一俊遮百丑,你我也就能平安过了这一关。”
郑泌昌仰头长叹,“姓王的真该死啊,真没想到,有一天咱们兄弟两个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九品主簿给拿住了痛脚。”
“这会儿姓徐的肯定把咱们给卖了。”何茂才也是一声哀叹。
“你以为姓王的傻?他是扣了人,但肯定不会审。下克上,哪怕是审问武官,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九品主簿能干的事情。”
郑泌昌哼了一声,起身说道,“走,去找沈一石,让他赶紧去买田。另外让高翰文摆平海瑞还有王用汲,这个田他们必须卖!”
“人家就不买,咱们能怎么着?”
“咱们当然无用,如果是织造局出面呢?”郑泌昌阴测测的说了一句。
“你疯了?”
“不疯咱们就要死了!这个时候,哪里还管那么多?先把眼前这一关渡过去再说!”
当即,两人跑去找了沈一石,这是给江南织造局做事的大商人,江南丝绸行当的老大……
于是又是三天过去,在贪腐案的人到了杭州的时候,沈一石也乘船打着织造局的招牌,来到了淳安。
田友禄高兴的跑进了衙门里:“堂尊!太好了,太好了,织造局买田的人来了。”
正在书写公文的海瑞闻言停下了笔,不由得抬起头问道:“你说什么?”
“江南织造局的人来买田了,堂尊,这下好了,改稻为桑的事儿总算是过去了,以后咱们也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我这就让人去通知三老爷!”
在海瑞的意味难明的眼神中,田友禄上窜下跳,让人去叫着玩土、玩沙子的王言回来,又让厨子准备酒菜,招待织造局的人……
王言回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海瑞冷冰冰的目光。
“王主簿听说了吧,江南织造局的人来买田了!此事你如何看?”
听见海瑞发问,王言笑着摆手:“肯定是郑泌昌、何茂才急昏了头,他们压不住咱们,就抬出了陛下的名头,让咱们不得不卖田。”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向急匆匆跑进来的朱七,“七爷,你看见了吧,郑泌昌、何茂才已经疯了,都敢给陛下的头上泼脏水!”
朱七的脸都绿了:“织造局的人在哪呢?来人是谁?”
田友禄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想的解脱没得到,反而出了更大的事情。
他知道朱七等人的身份,看着朱七要杀人的眼神,吓的他一哆嗦,回答道:“回七爷话,没有织造局的内臣,来的是给织造局办差的商人,叫沈一石,是最大的丝绸商。”
王言说道:“七爷莫急,堂尊也莫气,且先看看这个沈一石怎么说。能给织造局办差,肯定不是傻子,这么做的后果他比谁都清楚,他要是不想死,那肯定是有旁的说法的……”
??日常感谢打赏、投月票、推荐票以及默默看书的好哥哥们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