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自他眼角滑落,“可以后……”
再也没有了。
说不清的寒冷悔意泛上来,泠衍抒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怀抱:“我那时候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急着离开?!就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赶上?!”
——他好像,一直都在错过!
太子这一哭,所有泠诀麾下的隐卫就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悲意,屋里霎时啜泣声一片。
尤其是泠诀当接班人培养的泠矅几个,此时更是痛心入骨。
没多久泠然就耐不住了,直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大哥——!大哥——!小然都还不成器,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丢下我?!”
他年纪太小,又是孤儿出身,隐卫营就是他的家,平日哪个哥哥牺牲他都要难过很久,更何况是身为他师父的泠诀。
若不是泠矅一直压制着他,这会儿他都能扑到太子跟前去。
其实泠矅自己都难受得透不过气,却又不得不立刻打起精神接替泠诀管教他,可惜最终劝说不力,反成了两人一起抱头痛哭。
屋里的气氛越加凄然,连屋顶上替代值守的易悯一行都红了眼眶,上上下下只剩了林星野和执墨勉强维持着冷静,虽然一样通红着眼睛。
黎初晗的眼泪终究忍不住了,林星野叹息着把人按怀里放任对方哭,横竖憋着一样伤身。
这光景下李吟歌忽然悄悄躲了出去,褚莲生注意到后,抹了抹脸上的几滴眼泪也有些蠢蠢欲动。
然而他跪在床前不远处,就在林星野他们眼皮子底下。
泠衍抒又对泠诀的伤情恶化压着一肚子猜疑,故而几乎是他神情变动的瞬间,就被他注意到了,瞬间大雷霆。
褚莲生,包括执砚和伺候过泠诀的所有侍从不意外的都被扣押了。
林星野怕兄长情绪过激,劝对方审问一事暂时放一放,不如早点去给泠诀更衣。
泠衍抒听后还愣了一下,过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泠诀并没有出现肢体僵硬,他也固执地认为对方并没有死透,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白了脸。
泠诀最后的整装是太子独自一人做的。他拒绝了所有人搭手,认真地给对方梳洗换衣。
黎初晗瞧着床帏里忙碌的身影,恍然察觉到里面两人一夕间有什么越了边界。
他不由得悄声跟自家小郎君提了一嘴。
林星野却并不觉得诧异,低低在他耳边道:“有没有爱尚不知道,但在那么多人需要依靠衍抒哥的情况下,泠诀恐怕是唯一一个他可以反过来依赖两分的人。
这一点可能衍抒哥自己都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