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的,他走了约百十步,终于与草丛中的陈十九相遇。
低头一看,陈十九脚下踩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就连嘴上都捆了数匝绳索。
无心蹲在那男子面前,在其额头上敲了敲,当当作响,他当即就举起铁枪:
“直,是顽兵!”
陈十九按住铁枪,低声怒骂:
“我他妈还不知道是顽兵?你喊什么?快悄声些!”
他是听劝的人,立刻放低音量:
“这猪狗为何在此?怎不见其他猪狗?”
陈十九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四处张望:
“你这板马真是不长记性,刚刚才说过,这伙人盯上了蒙真。但他们人数只有二百左右,自知打不过,所以定会派出斥候四处求援。”
“如今这厮从西往东而行,摆明是要去三土河千户所!”
无心将铁枪攥的咯咯作响,想起于满柱一家,不由的肝火熊熊,声音也就不自然提高:
“只管让他去便是了,我正想宰了三土河那伙猪狗呢!”
陈十九抬手一巴掌,打在他头上:
“让你轻声些!恐怕他们派出的斥候不止这一个,若被其他斥候听见,不是耍笑的!”
让陈十九这样一说,无心也开始张望四周,但并不见有什么异常:
“怕什么狗屁,随他叫来多少援兵,我也一并宰了!”
陈十九深深吸气,平复心中怒火:
“板马日的,陈小姐和孟小姐一再的说,我们的任务是筑城,并非厮杀!蒙真带来那些人,也多半是工匠,并非士兵。一旦打起来,必定吃亏!”
“你他妈的整天只想着厮杀,就不考虑大局么?万一打输了,你板马死不死无关紧要,难道让大家和你陪葬?难道让露儿也和你一起倒霉?”
没心没肺的人,本来无所畏惧。
但因为有了家人,所以有了软肋。
无心顿时慌了:
“我怎能让我家妹妹跟着我一起倒霉,既然你言之十分他娘的有理,那听你言语便了,我不与铜皮猪狗们厮杀了。”
好容易劝转了他,陈十九吐出口浊气,又说:
“如我适才所说,他们派出去寻援兵的斥候,绝不止这一个。我们应当仔细搜捕周围,万万不能放跑了斥候。”
“正是!正是!”无心将那顽兵从地上拎起:
“待我先处置了这猪狗,再去搜捕其他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