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忍心让自己所有的家人朋友都无家可归,流落街头。说句实在话,这个债务是刘阿爹欠下的,是福利院欠的,并不是他个人名义欠下的。谢思域完全可以选择不管一走了之,但顾久川知道,自己深爱着的男人,有情有义,绝对不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他也绝不会放之不管,简单一走了之。顾久川拍着肩膀,上去安抚着谢思域:“谢思域,你决定怎么做?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我……”谢思域还没来得及表明自己的立场,他刚修好的手机,就有一通电话突然打进来。“不好了,谢哥!”校园文猛男帅气攻(66)“有一个自称是阿爹债主的人,派人闯进了福利院,吵吵嚷嚷着说要把福利院收走,拿去抵债!现在正在往外搬东西……”听筒对面传来成九竹焦急如焚的声音。“他们不仅态度恶劣,而且还企图赶我们走,哑巴哥不服气,跟他们干起来了!”“王婶子气晕了,哑巴哥被他们打了,你快回来啊,孩子们都吓得哭的哇哇的,他们人多,我怎么都招架不住!”“艹!这群王八蛋!”谢思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紧锁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在电话里冷静的分析和叮嘱起来。“先不要急,你先和他们周旋着,拖延时间,千万不要让他们伤到我们的人,我马上就回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谢思域如此冷静的人爆粗口和忍不住动怒。顾久川有些预感不太好,赶紧问道:“怎么了?出啥事儿了?”“阿爹的债主找上门了,顾顾,我们现在得赶紧回去。”“你害怕吗?”骑在电三轮上,谢思域扭头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神担忧,语气却尽量温柔的问。“不怕!”顾久川熟练地搂住他的劲腰,眼中是坚不可摧的坚定和信任。“行,跟我走!”于是,谢思域风风火火,带着顾久川先到街上去。经过简单商量,他们买了一堆鞭炮和冲天炮,两把吓唬人的大砍刀,还有一些上坟纸钱等等,准备充分之后就匆匆往家赶。系统:……我早说了吧,你俩不能在一起!你若执意和他在一起,今后还要陪他一起还巨款,还债,历史上,哪个快穿的宿主能有你过的这么惨?!顾久川:闭嘴吧你,别吵爸爸!烦着呢。系统:死恋爱脑,你一定要到最后被伤害才死心吗?顾久川:你不懂,我信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完全忽视系统在脑子里面的叭叭劝说,顾久川坐在后座上,一脸坚定信任,顺便还将搂住谢思域后腰的手搂得更紧一些。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手。……福利院,院落里,凶巴巴的打手汉子,手里拿着一根钢筋粗犷地扛在肩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一边不断吞云吐雾,一边威胁,“我说老东西,你考虑好没有?是主动将房产地契交出来,还是放我们进去搜!”刚刚被气晕过去的王婶子,又被人泼上一盆冷水,活生生给冻醒过来,她此时正坐在院落地上,顶着湿淋淋的蓬头垢面,被人质问着:“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自己交出来,让我们动手,保不齐你们这些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全都会被摔个稀巴碎!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心慈手软!”“呸!杀千刀的狗腿子!地契没有,有命一条!有本事你们来拿啊!”王婶子冻的不行,身体哆嗦德像个落汤鸡一样,又被人这样逼问着,但她根本不在怕,没给他们好脸色看。要是论撒泼和耍无赖谁也比不过她。毕竟她年轻的时候,真就是靠这一招耍无赖吃遍整个福利院的,才让刘老院长收留她下来至今。刘院长对她恩重如山,对她的人生如同再造,如今刘院长去世,这留下来的福利院就是刘院长的命根子,她怎么可能让这群无赖,就这样抢去。她今天就算拼了这把老命也得保下福利院。王婶子不管不顾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抓住领头人的脚杆子,疯狂咆哮起来:“老娘活这么大半辈子,还没在怕的,不就一条残命,换你们一群人进监狱值了!”“行啊,就你老贱人嘴硬是吧!兄弟们进去搜,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只需要地契,其他都不要,都给我砸啊!”命令一下完,那个汉子没有动手用钢筋敲她脑袋,却狠狠踹她一脚,再用力甩开她的手。等王婶子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痛苦一阵,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在屋里打砸了起来,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响声!“哇呜!”“呜呜呜!”“你们别打哑巴哥,别打王婶子!”小孩子们全都在二楼的大通铺里哭的哇哇的,大一点的孩子在楼上窗户向下望,望着院子里的场景,也哭的哇哇的,嚎啕大哭起来,可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奈何他们年纪实在太小,根本无能为力,无法和这群凶神恶煞的坏人抵抗。成九竹刚在外边给谢思域通风报信回来,就看见这一幕,急得直跳脚:“你们这群混蛋,住手啊!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报警了,我马上报警了!”“你们有本事就报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警察来了,你们也无话可说!”“就是,既然你们不还钱,那就拿福利院来抵!”那群打手嚣张的说着。“可我们真的没有地契啊,老院长刚去世,头七都还没过,你们这是不给我们这群孤儿寡母活路啊!”“老刘啊,你要是在天有灵,晚上就回来把这些人全都带下去吧!”“他们趁你不在欺负人啊!太欺负人了!”王婶子看见那群人搜完一楼,正要往二楼上搜去,怕吓坏楼上的孩子们,她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和成九竹拼命上去拦都拦不住,人家根本不管他们说什么,只管疯狂的打砸,只顾找东西!“你个老癫婆,找打吧!老子忍你好久了!”成九竹害怕这群手持棍子的亡命徒再打伤了王婶子,赶紧拦住她继续发疯下去,不能再跟他们硬杠和起冲突了,谢思域说得对,已经伤了一个哑巴哥,他们不能再让任何人再受到伤害。哑巴哥刚刚已经被他们打伤在地,好像伤到了肋骨,他双手紧捂着腹部,现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正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一口一口大喘着气。(你们这群杂碎敢!老子要跟你们拼命!)看见这一幕,王嘎达眼泪急得汪汪流,可他却有心无力,憋屈得想大喊出声,却什么也叫不出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哑巴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砸和伤害家人……他第一次好恨自己是个哑巴啊!那种无力感,真的让人感受到绝望。……楼上楼下好一通翻找之后,他们依旧没有找到想要的地契。这群催债打手个个凶神恶煞,他们将他们几个围堵在福利院的院落中央,拿着棍棒打砸东西,毫不客气手软,边砸边逼问,“地契到底藏在哪里?!说!快说!”“别逼我跟你们动粗!”“你们好好交代,此事也算有个善终,要是不交代,砸碎的就不是这些东西了,而是你们的头!”领头的是一个体型魁梧的壮汉,长相很狂野张扬,眉头上挑,表情很嚣张,看上去三四十出头的样子,他看人的眼神中始终带着张狂和不屑一顾的轻视。仿佛人命在他眼里都如同草芥,低贱卑微,毫不足道,更何况是孤儿院这么一群无人主事的蝼蚁。不过是老弱妇孺,低能儿病残罢了。根本不值一提,他想速战速决今晚就将他们赶出去,明日一早就可以回去向上头老大交差。可他想的太简单,姓刘的老冤种死了以后,居然还有人肯为这群老弱病残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