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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看不下去了，学着自家老板的样子，对男人道：“无知有时也是一种罪。”纪欠向外走去，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到是司也星发来的语音，还有他拍的照片，还是一只莹润细长的手。——“下雪了，好好看啊。”纪欠仰头，今天冬天的于是，司也星来到c大的第一天，纪欠和初雪一起出现在他的新宿舍楼下。一身西装革履，静默站着，黑色冰冷的布料上落了不少细雪。司也星迅速从楼上冲下来，便看到了他，如果不是碍于有人看他们，他会直接冲进纪欠怀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缓缓止步在他面前，仰头看他。看衣服连家都没回，是谈完合作直接赶过来的见他。若是平时，司也星会开心自己被重视，感叹纪欠好粘人。可是他知道纪欠前段时间把工作都往后退，今天恢复工作，肯定连轴转了一天。他忍不住看纪欠脸上有没有疲惫之色，好在并没有，漆黑的眸子反而还称得上愉悦，这让司也星放心许多。他带着纪欠来到无人的角落，警惕的小仓鼠打量完四周的情况，没有人注意这边，才将男人按在墙上。像是生气又像是撒娇。“怎么第一天就来了？还下着雪呢，忙了一天还不回去好好睡觉。”纪欠被司也星推得微微晃了下，眼神一刻都不舍得离开司也星身上，“想见你，而且我还没报告今天的行程呢，不想听吗？”视线交融，纪欠牵起他的手，摸索着他手指上写字留下的茧，从早上开始讲起，讲到晚上的时候省略了些。只说遇到了纪修贤，然后看到他的消息。明明是很无聊的事情，但听的人和讲的人都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嘴巴涂润唇膏了吗？”纪欠突然说了句。司也星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后抿了下嘴唇，很快点点头，“嗯，吃了火锅再天气干的话怕裂开。”“……我的嘴也好干。”纪欠靠近他。司也星看着他的唇，随后若有所思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润唇膏，“送给你用吧，我买了三支哦。”他有些骄傲地抓起纪欠的手，将小小一只润唇膏放进他手心，还帮他把手指合上，“多喝水哦。”“……”纪欠轻笑，无奈道：“行。”“星星。”是从别处传来的声音。司也星下意识，“嗯？”角落的俩人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叶西园穿着白蓝条纹衬衫，眉眼在黑暗中不甚明晰。他朝司也星走近，暴露在灯光下，才看到他在温和笑着。司也星惊讶问：“西园，你怎么也下来了……还穿这么少。”他腰后有点异样的感觉，是纪欠忽然搂住了他，还轻轻掐了下，司也星面上微笑着，瞪了纪欠一眼。他倒是很无辜，好像掐司也星的人不是他。叶西园视线滑向司也星腰间的手，表情只是略微停顿一下，“有点担心，就下来看看。”他和纪欠也算熟人，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纪欠。”纪欠颔首，“好久不见。”“哇，你还这么过来看他，关系真好啊。”叶西园上前拍拍司也星的肩，无可挑剔的温和，“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好歹也是老朋友了。”纪欠：“嗯，那我就替我家星星谢谢你了。”……“那倒不用，他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嘴角抽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恍然说：“啊，快到门禁时间了。”他看向纪欠，又对司也星开口，“要是出不去就完了，我们这边查寝很严格。”司也星一惊，“差点忘了。”光顾着跟纪欠说话了，完全忘了晚上有门禁。他忙催促，拉着纪欠的手腕就匆匆往外走，便打开看了眼手机，“回去可以给我打视频，都一样。”“不一样。”他的手覆在司也星后脖颈，手心冰冷，在司也星仰头的一刹那，吻在他的唇上，碾了碾，松开才说：“亲不到你。”司也星被亲得都要习惯了，面对突然袭击，已经有了条件反射，纪欠离开才睁开眼。他伸出手摸了下纪欠的脸，皮肤渗着冷意，他更加催促起来，“快回家吧，不会太久的，周末就可以见我呀。”“嗯，我自己走，你早点回宿舍吧。”纪欠走出几步又回来，“跟别人保持距离。”“知道啦知道啦，只喜欢你。”司也星好笑道。看着纪欠三步两回头的背影逐渐走远，司也星才转身上楼，在楼梯口碰到叶西园垂着视线，在等他。边爬楼梯，叶西园颤着眼皮，嗓音干涩，“你们……你知道他在对你做什么吗？”司也星愣住，与他对视。叶西园表情与往日截然不同，他似乎还在什么事情中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司也星的唇，“他亲你了。”司也星还以为叶西园离开了，纪欠才会突然亲他，笨蛋纪欠，还是被看到了。他抿了下被冻得浅淡的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作为好朋友，叶西园早晚会知道。他点点头，“我忘记和你说了，我谈恋爱了。”——谈恋爱了。想法被印证，叶西园感觉到一瞬间的耳鸣，“和他？为什么和他？”司也星脸上却浮现出称得上甜蜜的表情，他上了几个楼梯，“因为喜欢喽。”他转身，“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吧。”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雪后，天气降温，叶西园和柳祈一夜之间都病了。司也星被冻清醒，精神抖擞感叹了下自己的好体质，里面又多穿了件，好好保护自己，以防自己也生病。他帮两位‘娇弱’的室友冲了感冒冲剂，又倒了两大杯的水，才独自按照手机上说的位置自己朝着实验室走去。c大比a大更支持药物的研究，光是从实验室的格局面积就能看出来。司也星忍耐住自己的激动，按照手机上说的，小心翼翼进了乔双文乔教授的办公室。那是个个子高挑的中年女人，面容冷淡，她穿着纯白色的实验服，头发黑白相交，不太在意外表，和林在天有异曲同工之妙。司也星看着，觉得有些眼熟。她只简单跟司也星说了几句，就安排他起了他要做什么。和师兄们说的不一样，说到了这边会被重点对待。事实上，他要做的事情是像刚到a大那会，那些比较忙碌的杂活。不过他秉持着学习的态度，没什么怨气，做什么事情都认认真真做好了，甚至看着他们的资料越发亢奋。闲下来的时候，就有些担心宿舍里的那两位病号。下午，司也星去外面买了退烧贴。没有吵醒他们，他握着栏杆爬上床，将退烧贴挨个贴在两人头上。柳祈发烧实在是活该，他穿得少，被子也薄得要命，完全就是夏天的夏凉被。他看了眼自己床上，他的被子倒是挺厚的，纠结一会，想到柳祈对他的态度。他自己借给别人盖，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呀。想来想去，司也星轻轻将柳祈摇醒。他迷蒙睁开双眼，看见司也星，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头晕皱起眉头，执意起身。他抬抬下巴示意司也星让开，似乎是要下床。司也星提醒，“……你发烧了。”柳祈：“我知道。”“你要去干嘛？我帮你？”司也星看他那副晃晃悠悠，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床上摔下来的模样，感觉像是看到了个不听话的小孩。莫名像很久以前的纪欠，别别扭扭的。柳祈闭了闭眼，“上厕所。”……“你请。”司也星用风驰电掣的速度迅速从栏杆下去，回到了自己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