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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天煞孤星困厄于此(第1页)

袁承天于十分酒意之中见到嘉庆皇帝神情不属,茫然之中透着无着,仿佛心事重重,不得开心颜。他自然不知道皇帝心中所想,所以又是仰首饮尽杯中酒。他也开始意识有些懵懵懂懂,意识茫然,看那灯花如花,于中仿佛又见笑颜如花的清心,可是俟后又见那额驸海查布恶狠狠挥剑向这清心斫去,神情之中透着狠毒,似乎要杀之而后快;忽然灯花爆了一下,惊醒梦中人。袁承天这才意识稍醒,但是头脑依旧不清楚,也许饮酒过多所至,所以神情便不清醒。

两个人都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嘉庆皇帝也没有了昔日的威严,似乎与常人无异;袁承天也畅之所言。当嘉庆皇帝听他讲起在昆仑派玉指峰大雪之时,去雪山捉雪鸡,打雪豹,还有那颇通人性的雪山灵猫,便神之向往,心想:朕久居大内竟不知天底下还有如许好玩的事;又想朕真的如井底之蛙,只见宫墙的四角天空,又怎如袁兄弟踏遍荒漠边城,大江南北?袁承天已是酒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由而然说起那年他和清心为逃避苏和泰和红智上人的追杀而枉顾性命驾雪犁纵跃下万丈悬崖的故事!

嘉庆皇帝听到紧张迫人之时也是不禁地惊呼出声,很为担心;虽然他明知袁承天和清心无恙,因为如果当时便出意外,现在袁兄弟也不会在这禁城大内给自己讲故事,饶是如此也是暗赞袁兄弟生死无惧,非常人所能。

这时宫女又为二人斟酒,袁承天见为时已晚,便要辞别皇帝回去,可是没走几步便觉头脑昏沉不觉地扑通倒地,已然人事不醒。嘉庆皇帝见状很是愕然,心想袁兄弟向来酒量宽宏,区区这几杯水酒也不至于如此吧?他心下生疑向这斟酒的宫女看去。宫女见皇帝看自己的神情不对,不由得瑟瑟发抖,以为皇帝要发难。嘉庆皇帝见这宫女怕的要死的样子,心想:自己何苦难为于她?她只是个宫女,又有什么权谋可施。他忽然又想起皇额娘的训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心想定是皇额娘让人在这酒中下了迷药,要置袁兄弟于囹圄。

他刚想到这,便听宫门一响,几名宫中侍卫便闯了进来,待见到地上人事不省的袁承天二话不说便将其拿下,对皇帝竟然无视便要走路。嘉庆皇帝见是恭慈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卫,情知他们是受命而来,所以才对自己无视,心想:好奴才竟敢对朕无视,这真是岂有此理之事?他见这几名侍卫带袁承天要走,天颜震怒喝道:“且住,谁给你们这样大的胆子任意行事?”

其间一个侍卫躬身道:“皇上息怒,标下一时行事匆忙忘了礼节——捉拿袁承天是太后口谕,非是我等敢忤逆行事。”嘉庆皇帝心下吭了一下,心道量你们区区几个侍卫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可是纵是太后口谕,不得朕之允可也不能随意拿人,视朕如无物,真是可恶之极,如若今儿朕不加以惩戒你们只怕以后行事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嘉庆皇帝向外喝道:“四大侍卫何在?”此时大内四大高手尽出,因为得到侍应的小太监禀报说太后宫中的侍卫气势汹汹跑来在皇帝面前公然拿人,这可不是形同忤逆犯上么?所以便匆匆而来护驾——虽然明知这几名太后宫中的侍卫也不敢对皇帝怎样,可是还是要来护驾,因为这可是他们大内四大高手职责所在,所以不敢怠慢!

大内四大高手铁丹青、文浩然、赵长沙和阿林保齐齐而来,待见到太后宫中侍卫欲要带走袁承天而皇帝不允,一时剑拔弩张,似乎一触既发。嘉庆皇帝虽然不惧太后宫中侍卫,然而要他和这些下人动手终究是失了身份,于皇帝之尊不合,所以便发声喊殿外的人,以期回应;不想这四大高手竟闻讯而来,甚是时候,心中不觉宽慰,于是负手于后,要看是太后宫中侍卫强些,还是皇帝身边四大高手更胜一筹!

那几名太后宫中侍卫此时进退维谷,已然骑虎难下,因为如果放下袁承天如何回去向太后回禀,可是要强行带人皇帝又不答应,而且现在已是大内四大高手齐聚,自己这边殊无胜算的把握,一时踌躇不下,颇为尴尬,有些不知所以。

嘉庆皇帝大声道:“如果你们一意孤行,非要带走袁兄弟,那么休怪朕无情,铁丹青你们将他们几人给我拿下!”皇帝语气之中已然带着愤怒!

这几名侍卫一时不知是出手好,还是就此离去,无功而返,这真是六鹢退飞,让人始料未及,一时踌躇不前。嘉庆皇帝见他们犹不肯退去,心下恚怒,心想:朕君临天下,威加海外,阊阖九天开宫殿,衣冠万国拜冕旒!一向行事随心所欲,不受约束,今日反而是你们这几个区区宫中侍卫难道还要造次不成?大内四大高手之所以隐忍不发,因为皇帝不发话,自有他的考虑,所以也不能贸然出手,坏了皇上的计策,所以按兵不动。

这几名恭慈太后宫中侍卫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不把这袁承天带回慈宁宫,只怕太后非但会斥责办事不利,更加会惩戒,所以看来今日只有冒死顶撞皇帝也不能开罪于太后;想到此处为首的侍卫躬身施礼道:“皇上如果不放行也无不可,只是太后那厢标下等无法交差,所以肯请皇帝手诏,我等也好向太后禀报。”

嘉庆皇帝听这为首侍卫要自己手诏,心中更加有气,不由击节道:“浑帐,你也敢要挟朕?难道不怕朕恼将起来问你死罪?”这名侍卫见皇帝天颜震怒,身子一抖,正不知如何自处之时忽听殿外有执事太监尖着嗓子叫道:“太后恭临……”长长的声音划破寂静长空。众人听闻恭慈太后恭临,自然不敢怠慢,纷纷出殿跪拜迎接这名恭慈太后。

只见一行八人宫女执灯笼在前引导,其后是执事太监拂尘在手,神情透着庄严,而后则是凤辇,凤辇之中乘坐的便足恭太后,只见她眉眼之间含怒,因为已有一名侍卫悄俏溜出来去慈宁宫向这位恭慈太后禀报少年皇帝天颜震怒不肯放人,似乎还要将太后派去的几大侍卫统同拿下予以治罪。恭慈太后心想:皇上焉也不知事情轻重,想这袁承天虽然此次有功于朝廷,可是他毕竟是袁门少主,领袖门下众多弟子反清复明,是其志向,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予以斩杀,否则只怕后患无穷,因为他们看似懦弱可欺,其实不然,只是人人隐忍不发,只待时机一到便自发难,所以未雨绸缪总是不错的,想来也会深明大义,不会加以阻拦;可是当她听到侍卫说起皇帝一力卫护袁承天之时。恭慈太后心中恼怒异常,心想皇上被迷心智,怎么是非不分,他也不想想天下汉人终究要恢复的他们的家国,因为汉人不懦弱,终要恢复!而现在只要除去袁承天,那么袁门群龙无首,朝廷出兵各个击破,便易如反掌,因为到那时袁门没有了少主,不免内部各自为政,形同散沙,人心涣散,便是剿灭最佳时机!天下没有了袁门,清国便高枕无忧,因为其它江湖上的诸大帮派如少林、武当、丐帮、崆峒、黄山派都已臣服于朝廷,再无后顾之忧,爱新觉罗氏后人亦可享国万年,永世如一!这只是恭慈太后想当然的想法,以为只要除去袁门,那么天下便可以永享太平,可是她却忘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道理!

嘉庆皇帝见皇额娘宫驾亲临,慌忙跪拜迎接,口称:“儿臣恭迎母后来迟尚请恕罪……”之类的话。恭慈太后下了玉辇见皇帝下跪,便让他起身侍候。她则直驱殿内,犹见自己身边几名侍卫架着人事不省的袁承天知道自己让那太监在酒中下的迷药起了作用,心中虽喜却不显现出来,依旧神色黯然,又看了看旁观的大内四大高手,只见为首的铁丹青低眉下目不敢直视太后——因为那可是忤逆的行为,所以屏住呼息,不敢大声出气,可见皇家威严如此!

恭慈太后见皇帝犹自跪拜于地便请他请起,又道何罪之有的话,然后话锋一转,便说起袁门近来势力大张,有时杀官越货,你身为皇帝岂有不知?嘉庆皇帝见皇额娘问罪,心想朕岂有不知,但是顾念和袁兄弟之交,所以不忍于下手!可是恭慈太后虽不这样想,她所顾虑者乃是万里锦绣江山,至于反清复明的组织皆可杀之,以平后患;她今日之行为自然是要带走袁承天加以审明,以为明典行刑,以除后患;当然她也明白皇帝定然会横加阻拦,可是为了爱新觉罗氏的千秋万载她也只有这样做了,也不会眼看袁门势力日渐张大,危及朝廷。

恭慈太后命侍卫将袁承天押入干

刑部,并命四大顾命大臣会同刑部勘问罪责。嘉庆皇帝虽然身为君上,然而却又不得不听命于太后——因为他以孝治天下,所以怎么可以忤逆于皇额娘,如果传扬天下,自己身为皇帝情何以堪,只是心中隐忧,实在担心刑部不问情由便用大刑,那样袁兄弟未必挺得过——因为满清的酷刑天下皆知,所以他不得不担忧。

铁丹青他们四大高手虽低眉下眼不敢看视恭慈,然则心中却想只要皇帝口谕我等便照命行事,——只是皇帝噤口不言,他们自然也不敢胡乱行事,只有默默待命!

嘉庆皇帝虽有心而力不逮,只有看恭慈太后驾辇回慈宁宫,他又不得不口称:儿臣恭迎母后回銮!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也是无法,因为他有心不让太后带走袁承天,可是事出无由,也只有作罢,眼睁睁看着袁承天被太后宫中的侍卫带走。

乾清宫内嘉庆皇帝郁郁不欢!这乾清宫为黄琉璃瓦重檐庑殿之顶,露出金光闪闪,威严尽出;面阔九间,进深五间,象征着皇帝之九五之尊,殿内有宝座,宝座之上横楣有匾四个大字“正大光明。”此时嘉庆屏退宫女,一个人在大殿之中颇为孤寂,叹道:“朕贵为皇帝却不能率性而为,囿于皇家礼教,有事却又不能亲自躬亲反而受制于人,这皇位于朕又有何益,索性不要也罢!有时想想朕倒不如世上的寻常之人,行为不受拘束,言语无人非议,可以朝夕无忧,山间有花,月下有酒胜似朕躬!朕每日宵衣旰食,只为天下黎民,可是天下有时未必会领朕的情,以为我们满洲人不该拥有汉人天下?其实他们全然忘却了天下之道,仁者居之的道理!……”忽然一个柔弱的声音说道:“皇帝你何必自责!你只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便一无反顾做下去,何必管别人的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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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转身见是上官可情,不由苦笑道:“我想的,可是无由如此,只有勉为其难,尸餐素位过一日少一日了!”他说话语气透着无比的颓废,仿佛再无理想可言,心情自然糟糕之极了,颇有些心灰意懒,万念俱灰之意!上官可情道:“皇帝你焉也自悲自弃,想古往今来的先哲圣人都是久经常人所未受之苦难,司马迁说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所为作也!你目下的这些件困难又算什么?”

嘉庆皇帝道:“我也知道你说的对,可是袁兄弟此时生死难卜,我实在担心的很。”上官可情道:“事不关己,关心则乱;你又何必心心念念于此?”嘉庆皇帝知道她说的不错,可是心中总觉不对,难以释怀。上官可情又道:“有时候是天意难违,倒不如由他去吧!那样顺其自然也许更好。”嘉庆皇帝道:“可情你虽说的不错,可是我心里却难受,因为袁兄弟他……”上官可情道:“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便如当年明失天下!”嘉庆皇帝道:“也许是吧!有时朕想明失天下,乃是天意为之!想像其时那些汉人将领个个轻言大义,似乎要赴难殉国,可是后来一个个变节,真是无法可想!朕想轻言大义者,临危必变节!反而是被那朱由检妄杀的袁督师却是苌弘化碧,忠义千秋!唉,也许自古忠臣良将都是如此下场!”

上官可情道:“皇上你总是忧虑重重,可是你总不关心自己。”嘉庆皇帝忽然问道:“可情你难道不希望这天下重回你们汉人之手?”上官可情却道:“回不回到汉人天下,也原无多大分别,只要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由你们满洲人做皇帝也无不可?如果天下重回汉人,可是他们却不体恤自己制下的子民,课捐杂税横生以至民不聊生还不如现在,那又何苦多杀人命去争那虚名?”

嘉庆皇帝道:“可情你几时也有这般过人的见识,朕倒不如你了。”

慈宁宫中灯花如花,只见恭慈太后合目慈眉似乎无所看见。然则侍立着一位少女却是心神难安——不是别人却是清心——因为她听闻袁承天被慈宁宫的侍卫拿去问罪,心中便是惊恐——因为她知道慈安太后一向对天下乱党深恶痛绝,所以今次袁承天一入慈宁宫只怕凶多吉少,所以她便以向太后请安为名入宫面前太后。

恭慈太后见清心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想:这真是傻孩子,你为了袁承天可以舍弃一切,然则祖宗之规却不容践踏和逾越,你为什么这样傻,非要与这袁承天在一起么?他可是袁门少主——是为反清复明的主力,你又何苦偏偏执念于他,难道天下除却他再无他人——其实这位太后根本不明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信条?

当清心向她请安之后,旁敲侧击提及袁承天时,恭慈太后心中但觉好笑,心想傻孩子你还跟本宫使心机?她只是说这袁承天是为朝廷仵逆乱党,已是不赦死罪已交于刑部衙门勘问定其罪责,以待将来问刑于菜市口!清心听得暗暗心惊,只是奇怪皇帝哥哥为何不加阻拦,反而由太后一己行事,这样不合他的性格?其实她哪里皇帝也是身不由己,虽然他想搭救袁承天可是事出无名,因为袁门的反清复明宗旨天下共知,你让他如何向太后搪塞,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他只有唯命是听,再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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