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被气得面目全非,兀自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华莎回过头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还不快将这贱婢压回本宫住处。”
如此,他们在西虞也算是重新有了落脚处,只不过鹤青住厢房,夜漓与竹七则被赶到草棚,一个和猪圈差不多的地方。
“这北岐公主会不会过分了一点。”竹七不满道。
夜漓冷哼一声:“更奇怪的是,鬼祭都结束了,这北岐皇族兄妹二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暗自思忖,“皇后”暴毙,皇帝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魈,二皇子断臂疯癫,只留一个年幼的太子,看来如今这西虞皇宫的实权,竟是落在禁军统领卫云长身上,他完全可以胁迫太子发号施令。
难道他看似是皇后的人,实则是北岐大皇子安插在西虞的奸细?
这样说来那北岐大皇子岂非是西虞现下真正的掌控者。
如此颠覆政权也太容易了,只要渗透其中,搅动风云,使之内乱,可不费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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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漓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若不想大开杀戒上达天听,硬碰硬是肯定不行的,况且鹤青还在华莎手里。
“鬼祭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夜漓倚在茅草上,身后的墙又冷又硬,如同她的心一般。
“你。。。”竹七斟酌措辞,说“死后”肯定不合适,因为她现在又回来:“离去。。。之后,那个鬼王他就疯了,不。。。这个形容不准确,应该说,他碎了,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仍由浑身散发的阴气像淬毒的勾子,从人的七窍里钻进去,生生将魂魄从血肉里扯出来。。。”
说到这里,竹七像是再次身临,不禁打了个寒颤。
怀里的人逐渐冰冷,洛梓弈用白皙纤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温柔且痴迷,和周围的尖叫哭喊形成鲜明对比。
骨生花还想逃,下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掼在柱子上,四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折,喉咙被死死扼住,骨生花白眼上翻,吐出长舌,面部极度扭曲。
看来洛梓弈是不想她死得那么容易,而是要将她痛苦虐杀。
祭台上到处是人魈的断肢残躯,骨生花眼见大势已去,却还试图结印布阵反抗,被阴气倒灌丹田,符咒直接在她体内炸开,五脏六腑混合着碎符纸从口中喷出,重重摔在地上,又被无数鬼影拖拽到洛梓奕面前,如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地上,四肢已被撕扯地只剩筋皮相连。。。她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拼命伸向前,喉咙里含糊不清地鼓囊着什么,像是在乞求怜悯和宽恕。
洛梓奕又怎么会宽恕她,眼前的一切对他如同噩梦再现。
若非鹤青拦着,在场的可能都要遭殃,只不过他也因此遭到了洛梓弈的重击。
“我和时英忙着救人,听到他对鬼王说:‘能救她的,只有你了!’鬼王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原来洛梓弈丢下残局,是为了赶回来救她。
而她逃离冥界已有两日了,他居然还没有追来,这不符合他的性子,看来帝弓潭那里发生的事着实棘手。
“事后,西虞皇庭没有追究你们?”夜漓又问。
“是鹤青大哥的那个师父,说他舍命救人,绝非妖邪,西虞人才派人安顿诊治,若是还将他下狱问罪,只怕。。。只怕就活不了了!”
万锦年,夜漓倒是把他给忘了。
他也还没走,莫非是还想着要将鹤青带回去?
这实在太奇怪了,万锦年本因妻子的死深怪鹤青,又疑他残害同门,早在银堇山上鹤青就已表明态度,曲潼江边更是差点丢了性命也要与师门划清界限,夜漓简直不理解,都这样了,为何万锦年还如此执着。
“子初真的是被孙一胜杀死的?”夜漓问。
“不知道,听说他死相极其可怕,应该是被人魈杀死的,可能。。。”回想起当时看到的惨状,竹七缩了缩脖子,牙齿上下打架。
“你是说孙一胜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