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直接闯进去抓奸,让那对儿狗男女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怎么反而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落荒而逃了呢?
就在鸾晴刚逃出院子的瞬间,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黎岩衣衫不整地走出屋子,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
他皱着眉头,环顾一圈,却什么人也没看到。
“阿岩?怎么了?”袅袅的声音紧跟着传了出来。
黎岩看了眼外面被踢翻的那个花盆,皱了皱眉:“许是野猫将花盆踢翻了。”
“那还不赶快进来?”一条纤细的胳膊伸出,将他一把拉了进去。
西厢房的门也被“砰”地一声关上。
另外一边。
鸾晴还在不停的奔跑。
她的裙摆被灌木撕扯得破破烂烂,髻也早已散乱不堪,可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原来这就是心碎的感觉
不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是长久以来积累的信任被一点点割裂的钝痛。
拐过假山时,鸾晴突然被一块儿石头绊倒。
但她却在即将触地的瞬间,猛地转身,侧面着地,这才没有将糖糖压在身下。
身体传来尖锐的疼痛,但她已经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糖糖自然注意到了鸾晴方才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鸾晴都已经如此伤心了,竟还想着护着她
看来,她也只是表面凶悍,内心其实很柔软善良。
她挣扎着从鸾晴怀里转出来,扶着鸾晴的胳膊,关切问道:“鸾晴族长,你没事吧?”
鸾晴没有回答,只是咬着牙,忍痛从地上爬起。
这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去,快点回去,回到自己的寝屋,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狈。
所以,从地上爬起后,她又踉跄着开始奔跑。
糖糖不放心,立刻跟了上去。
直到跑回自己的寝屋,关上大门,鸾晴才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双手捂脸,嚎啕大哭起来。
糖糖站在一旁,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女子,只好静静地站着,让她先泄心中的委屈。
过了好一会儿,鸾晴的哭声渐渐小了些。
糖糖觉得,她应是泄的差不多了,这才走到她跟前,疑惑问道:“鸾晴族长,你方才为什么要逃?”
“你可是青鸾族族长,黎岩不过是个赘婿而已,你完全可以进去抓奸,让那个渣男受到应有的惩罚呀?!”
鸾晴缓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
“小战神,你不懂的”她抽抽搭搭地说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自从我母亲死后,愿意陪着我,对我好的人,就只有他了”
糖糖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提醒她道:“可那都是假的呀!你不是都亲耳听到了吗?”
“我知道!”鸾晴突然崩溃地大喊,随即又像受惊的鸟儿般缩了缩脖子,“可是可是”
她颤抖着嘴唇道:“可是,我还是不想失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