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串糖葫芦。”
“好嘞。”
接过糖葫芦,给了钱,凌白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走,走过喧嚣,直到只有风声与海浪的地方。
树在落叶,秋的太阳温暖柔和,于是就着阳光凌白找了块石头靠着坐下,海浪翻涌,打湿沙子,一次又一次,近在脚边,于是凌白有了困意。
神灵啊,不知疲倦者,怎么因此想要睡去,所以,凌白明白,这是邀请。
去梦中,见一见想见祂的人,于是凌白闭上眼去。
星星啊,繁密着,高悬着,而下,是万种花,漫野啊,同繁着。
[世界外的来客,我向你问好。]
凌白睁开眼,在花草丛中起身,然后看见这里的主人。
[纳……]凌白开口。
[你知道我。]
[本就不速,若是连正主都不知,岂不让人笑话。]
[你因何来此,又因何招致那日祸端?]纳问道
[我看见过去悲伤贯彻你的生命。]
凌白还未开口祂又絮叨。
[因死亡的逃逸而来,因偏安一隅和爱与羁绊想要留下。]
[那祸端呢?]
纳又问,然后祂看见凌白揭开掩面,祂看见诅咒,[群星]侵蚀的半相。
[那于汝为祸端,于吾为处刑台,吾终将死于祂,然,尔自可安心,来前吾会离开,祂不会波及尔与世界。]
[只求尔许吾继续滞留于凡世。]
[你曾经所追求的是什么?那日死去的神明又是何人?]纳没有回答,转而询问其他。
[公义,吾兄,风之神莱斯德·霍尔塔亚。]亚尔绫的回答很简短。
[公义……]纳复述了一遍[难怪,你的生命如此悲伤。]
亚尔绫沉默着,侧目看着摇曳的花草。
[你是否愿意与我们一起,共造这世界?]纳说道
[吾已时日无多。]
[还有多久?]
[百年上下。]
[生命总会执着一件事,神明也不例外,若在凡间走完剩下岁月便是你的夙愿,那你便去。]
[尔未忧吾作乱?]
[能将世界的现实拨弄更改者若想为祸,我也不好拦,但你是为了补救,如此便够。]
在一阵静默之后,凌白朝纳躬身。
“多谢成全。”
然后凌白醒来,夕阳已近黄昏。
手里多了一枝花,花开六瓣,晶莹如水,生息流转。
海浪依旧不停,夕阳为它戴上金辉,然后凌白突然想下水了。
海水渐渐漫过脚踝,小腿,大腿,胸膛,头顶。
踩着沙向下,少年闭着眼,光渐渐暗下,已无法突破水向下照明,伴着夕阳落下,海已黑暗一片。
恐惧,应当恐惧,花在水中带来隙角荧光,恐惧却也隐没。
要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