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告诉他?”祂质问。
“为什么不呢?因为你要用[伤]这个借口来搪塞吗?”奥法拉斯捏着手指,言语带上针锋,“搪塞你的伙伴,伴侣,家人,还有……臣民?”
奥法拉斯朝着凌白身后一指,四万个灵魂已经躁动起来,一只魂臂已经抓住了祂垂落的手。
愠怒在一瞬间消失,凌白转过头,身侧是雅兰娜和雅丽儿,再后面是曾经的军卫兵。
才从死界剥离的魂灵还不会开口,只有灵魂强度高些的雅兰娜能挤出几个音节。
“不……值……”
“值得,从来都是值得的。”
少年将手抬起,脱开僭越的指节,拂过少女脸庞的发丝,慈爱积蓄在眼底,直到实质到化作泪流落。
“婚礼司仪还没当呢。”祂朝着魂群中的某个个体笑笑,“洛伊·莎莉文,苏亚·福特利。”
“您…都记…起来了。”妇人惊愕着,又眼含笑容着哭泣。
……
“那你怎么办?”
身后是爱人的询问,因为我曾开口,要带他去见这世界。
“如果换做是介,也会这样选的吧?”
凌白回答,将视线重回介身上“毕竟是因为相同的特质,我们才成为了彼此的爱人。”
“我……”介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眼泪积蓄,像块毛玻璃,透过那块毛玻璃,色彩开始杂乱,五官模糊不清,但爱……
“我明白。”
千言万语,终作三字。
“神明的博爱令你去看见他们,人类的怜爱让你去带领他们,旅人开始试着去做一个王,为了他们,你学会坚韧,为了他们,你禁锢自由,为了他们你失去生命,为了他们你失去智慧,奔赴愚蠢的道路……”
“你不明白。”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在他们的视线之下,奥法拉斯·莱拉耶特伸出了手,那是将要夺取光明与色彩的手,不同于少年牵人离泥潭,世界要将祂拖进黑暗。
如是,神明早已千疮百孔,我们只知索取。
我们见祂牵上那只手,将自己的色彩光明交出去,续写我们已经断裂的未来。
苦痛在一瞬间传导整个破碎魂灵,眼的概念在被剥离,哀鸣在晶身回响,终于让祂因疼痛勾起身子。
“凌白!”介看不下去了,情急之下靠过去,魂灵们也如此,凌白把镜刃插进地面,生长的晶簇把他们通通拦在外面,并且有逐渐生长不让他们继续看见祂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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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藏起来了。”失魂落魄地,介开口。
少年瞳孔缩小,然后释然,星夜色暗流的羽翼突破左背狂长,在停止之后睁开眼,那是千数的蓝环眼,或眼含悲伤,愤怒,黯然……它们在环视之后无一例外都饱含遗憾地看着四万个灵魂,自此悲鸣开始,不再停歇。
羽翼闭上眼,涣散去,神明撑着剑颤抖尝试起身,四万个灵魂被奥法拉斯手中的灵性牵引,各自往归身体带着悲鸣一起。
“等你们醒来,我想问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