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见状,轻咳一声,“莫大娘,你先冷静些。”
“来人,先把莫大娘带到一旁。”
“罗戈,翠云居的青黛是你杀的吗?”
罗戈对上张泽锐利的目光,咬了咬牙,“不,不是我,是孙大根,孙大根发觉青黛水性杨花,一时情绪失控,竟杀了青黛。
事后,他求到了我父亲面前。我父亲看在他平日里办事妥当的份上,网开一面,这才判了流放。”
张泽对罗戈的话,不置可否,“王昌,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昌早就被衙役吓怕了,张通判带来的衙役不是一般人,他们是真会下死手。
他已经吃够了苦头,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罗知县现在可不是溪田县的知县了,他鞭长莫及。
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实说出实情,不然,自己这条小命都要保不住。
“回大人,青黛是罗戈所杀。罗戈是溪田县前任知县——罗知县的亲子,当日罗戈杀了青黛,急奔回了罗府。
被罗知县看出了端倪,逼问之下,罗戈吐露了实情。
罗知县连夜换了我去罗府商议,让他按照他的吩咐,将此事推到孙大根身上。
孙大根是知情的,并且,他答应了罗知县的请求,愿意做替罪羊。”
莫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傻。
“什么?大根,你怎么这么傻啊?!这样杀头的大事,你怎么能答应啊。”
“孙大根连夜赶到翠云居,在刘妈妈和桑石头的遮掩下,瞒天过海,众人皆以为青黛是被孙大根所杀。
孙大根畏罪潜逃,然后被衙役抓回县衙,这一切都是提前算计好的。
孙大根将所有的罪责扛了下来,罗知县许诺会替孙大根好好照顾他的亲娘。”
小五子一听这话,彻底怒了,“屁的照顾,罗知县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孙大根被流放,先前不少和莫大娘来往的人家,对莫大娘都避之不及。
就连他娘,偶尔也会和他说,让他少往莫大娘那里去。
王昌脸色难看,向张泽求助,“这,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刘妈妈,你也说说吧。”
刘妈妈经过这一个月的劳狱,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此时,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骚多情。
“妾身和桑石头得了罗知县的吩咐,伪造了证据,又做了假的供词。
为防泄露此事,事后,妾身还将原先伺候青黛的丫鬟小翠发卖了。
罗知县许诺妾身,只要将此事遮掩过去,妾身翠云居的生意会蒸蒸日上。”
“罗戈,你还有何话要说?”
罗戈闭了闭眼,他爹已经放弃他了,他刚才那一番话,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张通判好手段,罗某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孙大根,你为何答应罗知县替罗戈扛下此事?”
“他们刚才已经说过了。”
张泽没有理会孙大根的语气不善,“本官要听你亲口说。”
孙大根抬起头,直视张泽,“因为罗知县赏识我,士为知己者死。
若不是罗知县提拔了我,我压根当不上县衙的衙役,更别提能过上先前那样的好日子。
罗知县有为难的事,我自然要帮罗知县解决。
只是没想到,此事到底没能瞒天过海,功亏一篑了。”孙大根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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