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辰见到岁安趴在自己脚边时,他满心欢喜的抚摸着岁安的毛发,岁安还用舌头舔了舔杨安辰那骨节分明的手。
杨安辰有严重的洁癖,白清兰就是因为他,所以才特别爱干净。
杨安辰被岁安舔了,心里有些不适应,他将血玉收进袖中,便站起身,转身向寝宫走去。
他想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帕子擦擦被岁安舔过的手指,岁安也像个跟屁虫一样,晃晃悠悠的跟着他进了屋里。
杨安辰看着身边这个像糯米团一样的小狗,他满眼宠溺的笑着,可就在杨安辰进大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心间蔓延开来。
他的身上突然起了红疹,密密麻麻,紧接着是瘙痒溃烂,慢慢的,嗓子也开始沙哑。
杨安辰心跳如鼓,心脏处传来好似要碎裂的疼痛,他因双腿突然无力而猛地瘫倒在地。
“噗……”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那艳丽的红,倒映在杨安辰的黑眸中,红的刺眼鲜明,渐渐的,他那漆黑的眸子不再清明。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屋外柔和的光映照在少年脸上,少年眉清目秀,面如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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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他是白秋泽,他们已经有五年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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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眼前的人,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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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碧空上,一轮暖日悠悠西斜,柔和的金光洒落,为宫殿的琉璃瓦镀上一层瑰丽的光晕,未几,厚重乌云如翻涌的墨浪滚滚而来,瞬息将暖阳隐匿,刹那间,阴霾笼罩天地。
宫道之上,阴云如墨,沉沉地压着天际。凛冽的寒风卷着枯枝败叶,肆意飞舞。
白清兰却笑意盈盈,莲步轻移,往月清宫而去。
自杨安辰搬入了月清宫后,白清兰就喜欢隔三差五的给杨安辰送些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有时是衣服,有时是吃食,有时是发饰首饰,杨安辰每次看到后虽表面嫌弃,但都会在白清兰走后,将物品好好收下,吃的他也会细细品尝,每次吃到女儿做的饭菜,他的心里都是甜的。
白清兰身后只跟着一个婢子,帮她提着食盒。
盒中是白清兰亲手做的饭菜。
虽说白清兰也会做饭菜,可在陌风的照顾下,她几乎很少亲自下厨,所以,做三道菜,她差不多做了一个时辰,从午时做到申时。
而在另一边,刚批完奏折的楚熙听说白清兰去了月清宫,便也追随白清兰的脚步摆驾到月清宫。
白清兰到月清宫时,月清宫里空无一人,白清兰知道,杨安辰喜静,而且,他除了愿意让白秋泽伺候他外,也不习惯让人伺候。
顶多是让下人打扫一下庭院房间,无事时,便会让他们退下。
白清兰命婢子守在门口后,自己提着竹篮走了进去。
白清兰经过长廊,庭院中寒梅朵朵,虽含苞欲放,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暗香盈袖,却也带着一丝凄凉。
可就在她踏入寝宫时,眼前之景令她如遭雷击。
室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
白清兰的手染过洗不净的血,杀过数不清的人,尸体对她而言,不过就是只蝼蚁,有何可惧?
但今日,地上那具血泊中的尸体,却令她气息紊乱,寒毛直立,心跳如鼓,浑身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