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一阵无语,把粮票揣兜里。
东夹道二百来米,稀稀落落的散了十多个人。要是曲卓穿着干部服自己来,离挺老远就早就鸟悄的跑光了。
平常打扮,大概率不会跑,但也不会往前凑推销什么。
身边跟个小丫头就不一样了,有俩和王世襄混的比较熟的,壮着胆子凑上前打招呼。
一个怀里揣了对品相一般的翠镯子,几枚大钱儿和一枚只有一只的银镶玉耳坠儿。
虽然收了能“卖”点儿,但曲某人眼界早就拔的老高了,也不差那仨瓜俩枣,没搭理。
另一个有点意思,踹了半兜子琥珀,没抛没捡带着煤渣的。
小丫头见曲卓都没看就捡出好几块,小声提醒:“这玩意要么纯净的金珀,要么里面夹着植物、昆虫、羽毛、活水的灵珀,其它的不值钱。”
“是么?”曲卓笑呵呵的又捡了两块。
“小格格走眼啦。”卖琥珀的汉子声音贼小,与五大三粗的长相严重不符。
看着粗犷罢了,专门卖这个的,能不知道啥样的值钱嘛。半兜子琥珀像是没挑没捡,哪一块什么成色心里门儿清。
曲卓又貌似随意的捡了两块,堆成一小堆儿:“多钱?”
卖主都预备好打手势了,听话音儿意识到,这位文质彬彬的只是识货,不懂行里那一套,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结个主顾,您赏一张?”
曲卓掏出张大团结递给对方,拾起地上一小堆儿最便宜五千多,最贵七万多的琥珀原石揣两边衣兜里,起身时留下一句:“捡好的给我留着,回头让王先生来取。”
“得咧,请好把您呐。”卖主大喜过望。
琥珀在眼下这年月,品相再好的也不值钱。不提彩云货,就曲卓捡走那堆儿,都是从抚顺矿上捡出来的。
数量海去啦。
被人捡出来流到外地的九牛一毛的一毛的一毛都算不上,更多的基本都随着煤一起烧了……
抚顺煤矿产的彩料琥珀
挑琥珀耽误了点时间,再起身时焖子已经带着个应该是中过风,半边脸歪歪着,还拖沓着一条腿的老汉快步凑过来。
约好的两块寿山石,一块已经出去了,还剩下个焓红石(寿山石的一种)兔笼摆件。按议好的价儿四块八毛钱成交。
本身也不咋值钱,曲卓“过”了下手,就两千多冒个小头儿。不过,雕的倒是挺生动有趣的。
寿山石兔子笼摆件
坐进几条胡同溜达的转悠了一圈儿,又随便买了点小玩意,估摸着桂香村的点心快出炉就撤了。
小丫头说,周六报国寺这边兜售好玩意的多,大柳树是周二晚上,周天儿潘家园儿,得空时再溜达吧。
买完点心奔北新仓,郑阿姨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给老乔留了十桶熊猫,又放下一提果子,带着小丫头回帽儿胡同。
给于勇留了两桶烟,让他偷摸给“兄弟们”分了,刚进家门不长时间,徐晓燕一溜泡的追来了。
凑近了小声说:“张秘书来电话,让你晚上去米粮胡同三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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