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在初言碑前立下最后一块陶片,歪歪扭扭地刻着一句:“我不再代表任何人。”这感觉,就像卸下了一座山,浑身轻松得想蹦迪。
他一把拆了那些监测设备,这玩意儿,早就该扔进垃圾堆了。
把营地钥匙甩给几个热血青年志愿者,拍拍屁股走人。
临走前,他贱兮兮地摸了摸无字碑,压低嗓子:“你说想见面……那我就用走路的方式,一寸一寸地见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背起行囊,他徒步向北,目标只有一个:走到腿断!
七天后,真有人在荒原发现了韩松,不是倒在路边,而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光秃秃的岩石上,手里拿着根树枝,在沙地上划拉着。
风一吹,字迹立马没了,渣都不剩。
但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一株嫩绿的紫脉草,顶破沙土,倔强地钻了出来,叶面上,赫然浮现着他刚才写的那句话:“今天,我走了很远。”
那画面,简直燃爆了!
苏临把神棺藤蔓一股脑地塞给繁星,这玩意儿,她算是伺候够了。
又小心翼翼地取下那片金属草叶,找个风水宝地,埋进了信根森林最深处。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什么“根网协调者”,彻底卸载了“协调者”这个身份,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17岁少女,一个会喊冷、会喊饿、会对着风声发呆的……吃货。
她跑到村口小学,毛遂自荐,当上了自然课助教。
第一节课,就带着一群熊孩子,光着脚丫子,在泥地里撒欢儿。
有个小屁孩,一脸天真地问她:“姐姐,草会说话吗?”
她嘿嘿一笑,蹲下身子,握住那脏兮兮的小手,贴在地面上:“我也不知道,要不……咱们一起等等看?”
那天傍晚,夕阳西下,第一片草叶亮了起来,闪烁着两个字:“你好。”
苏临眼角弯弯,笑得像个傻白甜,她没有看,只是牵起孩子的小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林晚舟决定搞个大事情——开始撰写《未完成之书》,听这名字,就充满了文艺范儿。
她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每页只写一句话,而且永不封笔。
这操作,简直骚断腿!
她在序言里写道:“我不再追求完整,就像大地不追求永恒记录。我只希望,有人能在某天,对着某页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写完,她就把这本奇葩的书,放在了图书馆最中央的位置,任由大家随便涂鸦。
三天后,她闲着没事,跑去翻了翻,结果发现新增了一页,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小学生之手:“昨天我摔跤了,膝盖疼,但没哭。”
她瞬间石化,这……这不是她“无观众朗读会”上念过的台词吗?
她小心翼翼地翻过这一页,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拿起笔,在下一页写下新的一句:“今天,我又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