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上了甲板,扫了一眼甲板上的情况,便看见大大小小十几个十五六岁到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围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坐着,那小孩身上穿的,竟然是大明官方制式的赐服。
老头年轻的时候,可是去大明参加过科举考试的,对大明官场的各种服饰很是了解。
只看一眼这身衣服,便知这小孩的身份不一般,就算不是这支船队里主事的,也是这支船队里身份最高的。
老头不敢怠慢,上前几步,双手抱拳,躬身行礼:“下官朝鲜国济州牧陈存仁拜见天国小将军,拜见各位将军。”
“下官朝鲜国济州守将朴正熙拜见天国小将军,拜见各位将军。”
随后就是后面一排排大小官员鞠躬行礼。
听完这些朝鲜的大小官员们的自我介绍,程风很是感叹啊。
这朝鲜真不愧称为小中华的地方,你看它的这些官员们,一个个的中国官话说得字正腔圆,比中国南方的很多官员说的还标准。
加上他们穿着的官服与大明的官服高度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官员都是大明正统的官。
大少抬抬手微笑示意:“各位大人免礼,给诸位大人看座上茶。”
随即便有人抬上来了十几条长凳长几,济州府的大小官员们就如同上课的小学生一样,排排坐在了程大少爷的面前两边。
等到这些朝鲜的官员们做好,上了茶水,大少这才开口:“各位大人,码头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今日找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安排人把那码头上的尸体给处理了,血呼拉叉的躺一地,小爷我都不敢上岸。”
陈存仁拱手回答:“小将军放心,下官来的时候,就带了民夫过来的,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程风点点头:“那就好,各位大人说说,这些倭寇是怎么回事?小爷见他们也没多少人,咋把你们堵在城里打这么惨?你们济州城里的守军很少吗?”
陈存仁苦笑道:“少将军啊,这帮子该死的倭寇来自日本萨摩藩,当然也有我朝鲜的一些败类。
他们占了东面的牛岛已有三年,隔三差五的就会上岛来抢劫,虽说岛上有守军两千,可兵力分散,战力实在不行,每每遭遇都打不过那些倭寇,伤亡实在惨重。
今日若不得少将军相助,下官那济州城估计就要被破,城中百姓就得生灵涂炭。”
“不对呀,你们城里应该不只是有守军吧,应该还有不少的百姓,有倭寇来袭,为什么不组织百姓帮忙守城呢?”
陈存仁苦笑:“小将军无所不知,这济州岛上没有普通的平民,都是我朝鲜国的流放官员家眷,平时管理就比较严,哪里敢给他们拿武器。”
“哦,原来如此。”正在喝茶的程风刚应了这么一声,好像响起了什么。
大少猛的抬头问:“陈大人等等,你说什么?他们占了牛岛三年?那牛岛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岛上还有多少倭寇,给我说说这个。”
陈存仁见小孩那满脸的兴奋劲,看来是对那匪巢有兴趣,心里暗自欣喜。
“就在我们济州岛的东边,离岛大概二十里地有一座岛屿,因为形状酷似一头牛,故名牛岛。
那岛上原本没什么人的,可是三年前来了一帮子海盗占了那个岛,并以那个岛屿为据点,抢劫来往的船只,过往商户不苦不堪言。
他们只是抢劫往来船只也就罢了,可这帮贼子胆大包天,每隔三五月便会上岛抢劫一番。
俺们这岛上原本也有十几处村寨,现在都被他们烧光,那些住在村寨的百姓没有逃脱的,也被他们杀了个干净,现在就只剩下一府两县三座城了。”
大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的问:“也就是说整个济州岛,除了你们济州府,东济县,西济县三座城有人,外面都没有百姓了?”
陈存仁苦笑:“也不瞒少将军说,我济州岛原本还有岛民六万余众。
这些年被这些该死的倭寇抢的抢,杀的杀,现在岛民都不足五万了。
现在也就济州城里有人口三万,东济城有人口八千,西济城有人口一万。”
大少叹息:“没想到你们竟然过得这么艰难,难道你们没有向江南道求援吗?”
“肯定是求援过的,江南道水师也来清剿过两次,可是那牛岛上的倭寇战力强悍,水师打不上去。
每次清剿都损失不少的船只,死伤甚是惨重,却没有任何战果,最后不了了之。今年都被倭寇攻打过三次了,朝廷也没有来清剿过一次。”
陈存仁说到这里,扫视了一下程风身边的这些年轻人,又看看程风,欲言又止。
见陈存仁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程风笑道:“陈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小将军,下官见小将军兵强马壮的,也不惧那些倭寇,下官想请小将军帮个忙,把那些倭寇给清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