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林没心软,他说自己有俩儿子,不能因为品行不端的姐姐害了自己的俩儿子。赵老二心软了,把郑氏说的话当真了,觉得你卖了人家有点对不起人家,跑来跟我求情放郑氏一马,我当时就急了,怎么放?万一她得了天花,放进来不就等于害了所有人吗?后头大家伙都说他,然后你赵爷爷把他揍了一顿,他才醒过腔,郑氏再说啥他也不听不信了。”
“那后来呢?”徐焕问,“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小武爷爷接着说,“后来他们好像是有生病的,咳嗽烧,我们以为是天花,恐吓他们离开不然就放火箭烧死他们,他们还企图砸坏城门跟我们拼了,后来何西贝他们射杀了几个喊得最欢的汉子他们才消停,但是就是不肯走。天天在下面上演苦情戏,连哭带唱的,一个说的比一个可怜。
没吃没喝他们很快就奄奄一息,更走不了了。后来给他们扔了一些干粮饼子下去,让他们带着干粮走,可他们没两天就都被传染了,各个咳嗽烧。这又给他们扔了艾草辫子让他们熏一熏。”
徐老头想到当时的景象,那可真是令人愁眉不展,闹心死了。
“我当时就怕他们都得了天花全死在咱们门口,那可咋办?听说那病喘气都传染。我宁可给钱给粮,只要他们离开就行。”
“那给了吗?”徐焕问。
“给了不少粮食,我让他们就算是爬也给我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放火把他们全烧死。”徐老头搓着膝盖,“你爷爷我头一次,真的,大孙女,头一次做人这么狠。”
“那他们爬走了吗?”徐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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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是赖上咱们了,知道咱们心软,然后我就急眼了,让当兵的射了一个火箭到那个刚病死的人身上,把他们吓得退出了半里地,但也不离开。后来来了几个骑马的人,把郑氏给抓走了。还把那些流民也给赶走了,刀架在脖子上赶,不走就杀。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干啥的,反正不像当兵的。”徐老头道。
徐焕知道那是王离的手下接到信儿了,来善后的。
“那曲阳县那边的流民怎么处理的?”徐焕问。
何光武听他儿子说的,“刚开始因为怕是天花,朝廷军用拦马桩将他们困在一起。但是等了好多天,没有出现起疹子的人,但是有咳嗽烧的,经过大夫诊断是开春常见的寒包火,这个病也确实传染,但不是什么大病,喝一副药就能好。然后这些人就都被灌了药带走了。”
徐焕心里有数了,泰和县的损失……得让阿离赔。
船上的马车和其他人全下来之后,又是相互打招呼的场面。
小武爷爷见到洛老又激动了,“老哥哥,想死我了,您怎么样啊这些日子?”
“吃得可……”洛老听到燕铄的咳嗽声赶忙收回了话头,“忙着给当兵的种疫苗,累死个人呐。这回我给咱们家里边的人都种上这牛痘,以后一辈子就不怕天花了。”他差点说漏嘴,说他们吃得可好了。
徐老头看见杨远威赶紧给人家侯爷作个揖,“侯爷辛苦了,我家孙女给您添麻烦了。”
杨远威很客气,抬手扶了扶徐老头,“徐爷爷客气了,我跟焕焕都不是外人,谈不上麻烦。”
他看后面毛毛还抬着一个人,问道:“这就是我孙女无意中救的那位大人物吧?”
毛毛不敢乱说话,只“啊”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徐焕赶紧附在徐老头的耳边小声说:“爷爷,他是太子,您老给保密一下。”
“啊?”徐老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啊!”他有点不知所措,“知道了,那……那,那我该跟家里怎么说啊?”
徐焕指了指何云谦,“就说是他大哥,叫何文泰。”
“啊……”徐老头弱弱地应了一声。
燕勋冲徐老头笑了笑,没说话。
这都是提前说好的。
后面不急不缓的走过来一位年轻的公子忽然向徐老头作了个揖,“徐爷爷好,晚辈是徐焕的朋友,名唤王离,爷爷叫我阿离便好。”
徐老头看看徐焕,心里一咯噔。
先含糊着跟王离点头,“好好,你好。”
然后拉着徐焕开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