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队员们眼眶发红,挺直了脊梁。
“吴昊,”栾博看向他,“心心那边……”
“嫂子还在深度昏迷,生命体征平稳,但大脑活动……很弱。顶尖的神经内科和创伤后应激专家已经在路上。”吴昊的声音带着忧虑,“医疗点的安全等级提到最高,有兄弟24小时轮守。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嫂子身上……有一些仪器接口的痕迹,还有一些……我们看不懂的监测数据残留。恐怕……她在‘鹰巢’经历的,远超我们想象。”
栾博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深度昏迷,大脑活动弱,神秘的仪器接口……心心到底遭受了什么?她的“归来”,会以怎样的姿态?
“我明白了。”栾博的声音低沉,“等她情况允许,立刻安排最安全的途径,秘密转回国内。动用所有资源,我要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另外……”他眼中寒光一闪,“牺牲兄弟的血,不能白流!‘鹰巢’……参与此事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跑!给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血债,必须血偿!”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凛冽的杀意和玉石俱焚般的决绝,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背负着血泪、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立如山的孤影。
深夜,秘密医疗点。
厚重的防弹玻璃隔开的无菌病房内,灯光柔和。叶寸心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监护仪器。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胸口随着呼吸机有规律地微微起伏。曾经充满力量与生机的身体,此刻显得如此纤细脆弱。
栾博穿着无菌服,坐在病床前。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叶寸心放在被子外的一只手。那只手冰凉、纤细,指关节处有细微的、愈合不久的浅淡疤痕。他用自己的掌心包裹着它,试图传递一点温度,一点力量。
“心心……”他低声唤着,声音沙哑而温柔,带着无尽的思念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是我,栾博。你回家了……念念他……也很好,他一直在等你……”
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仪器上平稳跳动的线条,证明着生命的延续。
栾博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沉睡的容颜。三年了,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终于再次真实地出现在眼前。可那紧闭的双眼,那微弱的气息,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切割。他想起吴昊的话,“仪器接口”、“监测数据”……那些未知的折磨,像阴影般笼罩着她,也笼罩着他。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指腹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跳动,仿佛在确认一个奇迹。
“医生说,你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没关系,我们等。三年都等过来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她,“念念他……长大了,很聪明,很勇敢,像你。他每天都在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等你醒了,我们给他一个超级大的惊喜,好不好?”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低下头,将脸颊轻轻贴上她冰凉的手背,感受着那份真实的触感,也感受着锥心的痛楚和无尽的迷茫。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低下头,将脸颊轻轻贴上她冰凉的手背,感受着那份真实的触感,也感受着锥心的痛楚和无尽的迷茫。
左手,是ICU病房里脑部受创、未来康复之路漫长的儿子,童话破灭的碎片深深扎入现实。
右手,是病床上深度昏迷、身心饱受未知摧残的妻子,归途之上,迷雾重重。
心中,那引回凤凰的火焰,在牺牲的血泪中燃烧,照亮前路,却也投下更深的阴影与复仇的执念。
而肩上,除了沉甸甸的责任与血债,那象征本真与平静的讲台,此刻仿佛远在星河之外,只剩下满目疮痍的战场和漫长的、等待苏醒的归途。
余烬尚存微光,但前路荆棘遍布。风暴暂时平息,而真正的考验——唤醒沉睡的凤凰,抚平创伤的羽翼,带领伤痕累累的家穿越这片布满荆棘的归途——才刚刚拉开序幕。搏风击浪的航船,载着破碎的希望和沉重的救赎,驶入了最需要耐心与坚韧的未知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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